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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主管有些慌张,朝荣贵招了招手,两个人屁颠屁颠地朝礼乐坊跑去。
侍卫看了看石正峰,说道:“你怎么回事,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礼乐坊所有人员集合待命。”
石正峰心想,自己要是不去待命,现在就和侍卫起冲突,将会很被动,不如先去礼乐坊看看情况再说,宫外还有宁宁、大牛和铁手、木腿呢。
石正峰告诉过宁宁、大牛,如果事情紧急,就飞书儒家学院,请孟文举、颜不移他们帮忙。
石正峰到了礼乐坊,发现礼乐坊院子里黑压压一大片,挤满了人,其中有很多陌生面孔,石正峰从来没见过。
礼乐坊编制有二百人,其实每天真正来上班的只有一百多人,还有几十人每天待在家里,啥事不干,按月领钱。
这几十人都是有钱有势的关系户,没人敢管。反正吃的是皇粮,又不是你家的饭,乱嚼什么舌头?
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国君周清下令,礼乐坊所有人员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集合待命。那些吃喝玩乐的关系户听到了消息,赶紧换上了制服,急匆匆地跑进了宫廷。
石正峰来到了宫羽的身边,问道:“宫大哥,出什么事了?”
宫羽说道:“我也不知道,君上亲自下令,看来肯定是大事了。”
这时,宫廷大总管满头大汗,跑了过来,对主管说道:“你给我挑二十个水平最高、技能最强的乐师,快!”
主管看着黑压压一大片、二百多人,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儿,主管点出了二十个名字,二十个乐师走出队伍,站成了一排。
大总管对这二十个乐师说道:“拿上你们最擅长的乐器,赶快跟我走。”
主管在旁边说道:“大总管,剩下这些人......”
大总管说道:“继续待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走!”
石正峰和宫羽他们继续站在院子里,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几个乐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这几个乐师正是那二十个乐师中的,他们一脸的惊慌,身上还受了伤,满是血迹。
有人问那几个乐师,“其余的人呢?”
“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这几个乐师疯疯癫癫,显然是受了难以想象的惊吓。
石正峰皱起了眉头,心想乐师演奏音乐,怎么还会有生命危险?
这时,大总管气呼呼地走了过来,上前就给了主管一记响亮的耳光,叫道:“你个蠢货,给我选的都是什么废物。再给我选二十个乐师,记住了,要有真才实学的那种!”
主管捂着脸,眨了眨眼睛,盯着人群,重新挑选起来。刚才主管挑了二十个乐师,挑的都是自己的亲信,现在主管挑选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乐师。
主管挑来挑去,挑了十八个人,还剩下两个人,主管的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宫羽和石正峰的身上。
“你们俩出来,”主管指着宫羽和石正峰叫道。
主管虽然不知道大总管要二十名乐师干什么,但是,从刚才那几个乐师的身上可以看出来,这是一趟有危险的差事,这种差事交给石正峰和宫羽去做是最合适的了。
做好了,功劳是自己这个主管的,做坏了,丢的是他们俩的性命,自己顶多担个用人不明的小罪名。
二十名乐师挑好了,大总管叫道:“拿上你们最擅长的乐器,跟我走。”
乐师们转身去拿乐器,宫羽和石正峰跑到了库房,面对库房里眼花缭乱的乐器,石正峰犯起了选择恐惧症,到底该拿哪个是好呢?
这时,宫羽在外面叫道:“正峰,快过来帮我搭把手。”
石正峰看了一眼,宫羽正在拿着乐器往平板车上装,这些乐器都是荣贵拿来的碎片修复的。
石正峰叫道:“宫大哥,库房里这么多好乐器,你拿这些破烂干什么?”
宫羽说道:“这些乐器才不是破烂呢,它们都是宝贝,快帮我装车上。”
石正峰帮着宫羽把那些修复好的乐器都装到了平板车上,然后推着平板车走了。
十八个乐师拿着乐器都到齐了,就差石正峰和宫羽了,大总管急得正要发火,石正峰和宫羽推着平板车跑了过来。
大总管看着平板车上那些乐器,一脸惊讶,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宫羽说道:“这些都是我擅长的乐器。”
大总管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走吧走吧,快走。”
看着石正峰、宫羽推的那一车破烂,其余的乐师、乐工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卖破烂呢还是演奏音乐?
石正峰、宫羽推着平板车,跟着大总管还有那十八个乐师,一路小跑,到了宫廷大殿门前。宫廷大殿是国君召见群臣,招待外宾的地方,是整个宫廷乃至整个国家,最庄严最神圣的地方。
大总管对石正峰、宫羽他们低声叫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大总管跑进了大殿里,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出来,问道:“你们谁是高级乐师?”
犹豫了一阵,有五个人怯生生地举起了手。
大总管招了一下手,叫道:“你们五个跟我进来。”
五个高级乐师拿着乐器跟着大总管进了大殿,石正峰和宫羽他们站在殿外。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大殿里响起了乐器的声音,这乐器的声音很是凌厉,带着几分杀气。
突然,几声惨叫响起,乐声戛然而止,殿外的乐师们面面相觑,不寒而栗。
石正峰看见仆役们从大殿里抬出了五副担架,每副担架上面都躺着一个人,蒙着白布,白布上面沾染了血迹,显然这五个人已经死了。
大总管铁青着脸,走了过来,冲着石正峰、宫羽他们叫道:“你们拿着乐器,都跟我来。”
宫廷大殿外有几十级台阶,宫羽和石正峰抬着平板车上了台阶,把平板车放到了角落里,然后跟着大总管进了大殿。
大殿正中央坐着一个人,正是鲁国国君周清,周清的右侧坐着一排人,是越国的使者,周清的左侧坐着一排人,是鲁国的臣僚。
大殿正中央的地板上淌了几滩血迹,仆役正弯着腰,跪在地上,努力地擦拭血迹。周清和鲁国大臣们脸色阴沉,越国使团则是洋洋得意。
越国使臣说道:“人们都说鲁国是礼仪之邦,诗书礼乐,样样精通,我等越国使臣早有仰慕之心,今日一见,鲁国乐师们的功力,确实是不敢恭维呀。
“鲁君,您是不是把鲁国的那些大师都藏起来了,舍不得让他们露面呀?”
越国使臣话音未落,身后的几个越国人就呵呵笑了起来,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周清瞪着大总管,咬着牙,低声说道:“你就看着这些越国人嘲讽我们鲁国吗?!”
大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君上请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踩灭越国人的嚣张气焰。”
大总管叫来了五个乐师,对越国使臣说道:“这五位都是我鲁国的高级乐师,想向你们越国讨教讨教。”
越国使臣身后的一个老者站了起来,说道:“老朽吕商,会一会五位。”
吕商捧着一架琴走到了大殿中央,五个乐师拿着各自的乐器,站到了吕商的对面。双方对视,眼睛里都迸出了火花,这大殿之内就是一方战场。
吕商坐在地上,开始低头弹琴,刚开始,琴声悠扬,很是美妙,但是,弹着弹着,琴声变得急促紧迫起来,并且化为一把把利刃,朝五个乐师飞射过去。
将乐声化为兵刃,进行攻击,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将音乐与武学合二为一的秘术。顶尖的音乐大师都懂得这化音为刃之术。
石正峰学习武道是集百家之所长,也懂得一些这化音为刃之术。报考乐工面试那天,石正峰就是通过这化音为刃之术,羞辱了臭不要脸的黄大师。
吕商化音为刃,向五个乐师发起攻击,五个乐师摆好了阵型,弹奏乐器,开始迎战。
五个乐师手中的五种乐器演奏出了五种声响,这五种声响化为了五种武器,朝吕商琴声所化的利刃飞了过去。
六种兵器在大殿上空盘旋,搅在了一起,叮叮当当,打得难解难分。大殿里的人盯着空中缠斗的兵器,手心里捏着一把汗,紧张得都要窒息了。
激战了几十个回合,六种兵器在空中同归于尽了。五个乐师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吕商却是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心不跳。
吕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继续弹琴,这次,琴声化为了猛虎,朝五个乐师扑了过去。五个乐师咬紧牙关,弹奏乐器,乐声化为了狗、狼、猞猁、狸猫、狐狸,迎着猛虎扑了过去。
五个乐师已经快到筋疲力竭的地步了,他们强撑着,将乐声幻化成战兽。可是,他们的乐声太弱了,导致幻化出来的战兽也是枯干腊瘦、弱不禁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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