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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商这次是有备而来,使用的都是越国最顶尖的乐器,而宫羽使用的,都是自己修缮的古董乐器。
这次,越国派出使团到鲁国来,名义上是拉近两国关系、进行友好访问,实际上是越国来打探鲁国的虚实。
越王遮天云是个好战分子,他消灭了吴国,使越国空前壮大,但是他还不满意,他还要继续扩张越国的势力。
越国东部是海,南部是群山,居住着蛮族,西部是金印大国楚国,北部是鲁国。越国要想发展,第一个要消灭的就是鲁国。
吕商敲破了手中的鼓,气喘吁吁,吩咐身边的仆役,叫道:“再给我拿件乐器来。”
仆役低声说道:“大人,咱们就剩下一口大钟了。”
吕商看着宫羽,说道:“小乐工,咱们大周王朝最庄严的乐器就是钟,你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敲钟?”
宫羽叫道:“正好我有一口钟,咱们就比试比试吧。”
宫羽从荣贵拿来的那堆碎片当中,挑选了三百六十块碎片,组装成了一口青铜大钟。青铜大钟放在平板车上,四个仆役过去抬都抬不动。
“闪开,让我来,”石正峰推开四个仆役,举起了青铜大钟。
这青铜大钟看着不起眼,还真有些分量。石正峰咬着牙,憋红了脸,向前走去,脚踩在地砖上,把地砖都踩碎了。
走到宫羽面前,石正峰放下了青铜大钟,说道:“宫大哥,一定要干倒那个糟老头子,给大家出口恶气。”
吕商看着宫羽那口由碎片拼接成的青铜大钟,不禁讪笑起来,“小乐工,你拿这么个破烂,也想和我比?告诉你,我这口钟可是当年周宣王赏赐给我们越国的,是国之重器。”
吕商拍着身边一口精美的大钟,炫耀起来。
周清对大总管说道:“去给小乐工换口好钟。”
大总管支支吾吾,暗暗叫苦,本来这大内库房里有几口好钟,可是都被少正卯要去了,整个宫廷里,现在只有宫羽手中这么一口破钟。
“寡人叫你去换一口好钟来,你在这愣着干什么?”周清看着大总管,直皱眉头。
这时,宫羽开口说道:“君上,不必了,我用这口钟挺顺手的。”
大总管急忙附和,“对对对,君上,咱们用这口钟击败了那吕老头,更能显出我们鲁国的本事。”
周清脸色有些阴沉,他担心宫羽拿着那口破钟,不是吕商的对手。
吕商和宫羽一手举着大钟,一手拎着钟锤,站在了大殿中央。
宫羽放下大钟,对周清说道:“君上,这青铜钟的声音杀伤力极大,我担心钟声会误伤君上及诸位大臣,所以我想请君上下令,设置一个结界,让我和吕大人在结界里面比试。”
“好,周丞相,你设置一座结界吧,”周清说道。
周丞相也是精通音律之人,他拿过一把古琴弹了起来,琴声化作一座结界,将吕商和宫羽罩在其中。
吕商看着宫羽,说道:“你小子想得还挺周全,这下子好了,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你下手了,不用担心血肉肠子飞出去,脏了大人们的衣服。”
吕商举起钟锤,在大钟上敲了一下,大钟放出嗡嗡声响,释放出层层音波,犹如刀锋一样,朝宫羽碾压过去。
宫羽拿着钟锤,敲了一下他那口拼接的青铜大钟,青铜大钟也是嗡嗡作响,释放出了一层音波。
宫羽释放出来的音波与吕商释放出来的音波相撞,将吕商的音波吞没了。
吕商大吃一惊,心想我这可是周宣王御赐的大钟,竟然敌不过他那口破烂?
吕商不甘心,举起钟锤继续敲击,大钟又释放出了一层音波,气势汹汹,冲向宫羽。宫羽敲击破钟,释放出一层音波,阻挡了吕商的进攻。
吕商连着发起了三轮攻势,结果都被宫羽化解,结界外的人们开始议论起来,“看样子吕商不是那个小乐工的对手呀。”
“那口钟还周宣王御赐呢,我看还不如小乐工手中那口破钟。”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钟是好钟,可惜这人却是孬人。”
“对对对,这话说得对,你看刚才把那吕商老儿狂的,以为我鲁国没有人才,哼,现在一个小小的乐工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吕商火冒三丈,今天只有杀死了宫羽,才能挽回颜面。吕商不停地敲击大钟,钟声一声比一声急促,音波也是一层堆着一层,冲向宫羽。
宫羽不紧不慢地敲着那口破钟,做出防御的姿态,将吕商的进攻一一化解。
吕商气急败坏,加大了力气,继续敲钟。吕商站在离大钟最近的位置上,大钟释放出音波,第一个伤害到的就是吕商。虽然吕商做了一些防护措施,但是,音波的伤害还是不可避免。
为了战胜宫羽,吕商不顾自己的内伤,超负荷敲钟,钟声产生的音波,震得吕商嘴角都流出了血。吕商抹掉了血,继续敲,过了一会儿,吕商的鼻子、耳朵、眼睛都震出了血。
宫羽叫道:“你别硬撑着了,再撑下去,你就要七窍流血而亡。”
吕商咬牙切齿,说道:“就是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吕商已经疯狂了,抱着同归于尽地心态,吐着血,不停地敲钟。宫羽定了定神,卯足了力气,抡起钟锤,狠狠地锤在了破钟上面。这是宫羽第一次向吕商发起反击。
破钟嗡的一声,产生了强大的音波,迅速向四周扩散,撞向了吕商。吕商目瞪口呆,被音波撞了一个正着,吕商吐着血飞了出去,那口周宣王御赐的大钟也在音波的撞击下,化成了碎片。
同时,音波还撞在了结界上,结界摇晃着,马上就要破碎了。
“不能让结界破掉!”侍卫长叫嚷一声,护到了周清的身前。
结界里面充斥着两口大钟释放出的巨大能量,如果让这股巨大的能量冲出结界,不懂武道的周清和鲁国大臣、越国使者都要命丧当场。
周丞相和几个懂得武道的大臣站了出来,向结界输入真气,想以此控制住结界。石正峰混在人群里,悄悄地向结界输入真气,在石正峰和周丞相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结界终于平稳了。
战斗结束了,结界也消失了,周宣王御赐的大钟变成了一堆碎片,吕商七窍流血,倒在碎片堆上,已经气绝身亡了。
宫羽放下钟锤,朝周清行了一个礼,叫道:“惊扰了君上,误杀了吕大人,小人有罪,还请君上责罚。”
周清故意板着脸,冲着宫羽叫道:“你怎么搞的,手上没个轻重。吕大人是越国的使者,是我们的贵客,你竟然杀了他。下去吧,下去吧,让寡人好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责罚你。”
周清嘴上要责罚宫羽,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想着怎么重重地奖赏宫羽。
宫羽向下退去,走到了欧阳散和婉音的身边,欧阳散捂着伤口,看着宫羽,羞红了脸,低下头,说了一句,“谢谢。”
宫羽说道:“不用谢我,你是鲁国人,我只是不想看着外国人羞辱我们鲁国而已。”
婉音搀扶着欧阳散,看了宫羽一眼,随即羞愧地避开了宫羽的目光。
宫羽问道:“女儿可好?”
婉音没说话,点了点头。
宫羽说道:“告诉女儿,她爹不是废物,今天在大殿之上,她爹为鲁国争回了颜面!”
石正峰看着宫羽所用的那口破钟,心中起疑,吕商所用的大钟确实是周宣王御赐的,能把周宣王御赐的大钟击碎,宫羽的这口“破钟”绝对不破。
石正峰听宫羽说过,说荣贵送来的这些碎片是在翻新礼乐坊库房的时候,从地下挖出来的,难道这口“破钟”才是传说中的礼乐洪钟。
宫羽伸手要把破钟提起来,但是,刚才在和吕商的对战中,宫羽消耗很大,现在是筋疲力竭。
“宫大哥,我来吧,”石正峰帮着宫羽,提起了破钟。
几个仆役上前弄走了吕商的尸体和大钟的碎片,然后又擦了擦血迹。石正峰一手举着钟,一手搀扶宫羽,向下走去。
突然,有人在背后吼了一声:“站住!”
石正峰转身一看,越国使团当中,有一个人跳了出来,叫道:“听说鲁国是文武双全的国家,刚才文试较量完了,现在该轮到武试较量了。”
周丞相看了一眼,那个人是越国的一个将军,名叫鹿忠。
周丞相说道:“鹿大人,咱们这音乐比试已经结束了,不管谁胜谁败,都不要太在意了,无非是个游戏嘛。”
鹿忠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是游戏,再玩一玩也无所谓嘛,我们越国使团还没玩够呢。”
吕商被宫羽击杀,对于心高气傲的越国使团来说,这是不可容忍的耻辱,今天他们一定要把这耻辱洗刷了不可。
鹿忠扫视着鲁国大臣们,叫道:“难道鲁国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都是一群没有卵蛋的腐儒吗?”
鹿忠的话已经不是挑衅了,而是侮辱了,周清和鲁国大臣们都坐不住了,此等狂徒不教训一番,堂堂鲁国威严何在?
鲁国的几个武将摩拳擦掌,准备和鹿忠较量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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