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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峰看着鬼怪一般的红袍女巫,说道:“咱们别打了,我放你一条生路。”
石正峰是个尊老爱幼的人,看着红袍女巫一大把年纪,石正峰还真不忍心杀了她。
无奈,红袍女巫不领会石正峰的好意,叫嚷着,扑向了石正峰,一爪抓向了石正峰的面门。石正峰躲闪过去,红袍女巫的五指抓在了大树上,厚厚的树皮被抓下了一大块。
石正峰脊梁骨窜起一股寒气,如果自己刚才躲闪不及,岂不是要被红袍女巫把脸皮抓下来。
“老奶奶,你可别为老不尊,”石正峰说道。
红袍女巫已经疯了,一句话也不说,嘴里发出猛兽似的嘶吼,一招接着一招,不停地向石正峰发起攻击。
武者对决,只要其中一方乱了心神,那么,这对决的胜负就已经分出了。
石正峰从红袍女巫的头顶跳了过去,一剑刺中了红袍女巫的肩膀。
也不知是红袍女巫活得时间太久,还是修炼了邪功的缘故,她肩膀里流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红袍女巫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立刻转身,再次扑向石正峰。石正峰挥舞龙渊剑,连划带刺,又在红袍女巫的身上制造出了十几道伤口。
红袍女巫失血过多,体力也消耗殆尽,渐渐地,动作慢了下来,踉踉跄跄,看着石正峰,眼睛里还燃烧着恶毒的火焰。
石正峰说道:“我是真不想杀你,你走吧。”
红袍女巫撑着一口气,扑向了石正峰,石正峰轻轻一闪,就闪了过去,倒是红袍女巫把自己晃了一个趔趄。
红袍女巫破布缠腿一般,还要攻击石正峰,这时,一道黑影闪过,红袍女巫眼睛一瞪,身子定住了。
石正峰仔细一看,沈君后嘴里叼着鱼肠剑,跳到了红袍女巫的后背上,刺死了红袍女巫。
死就死了吧,石正峰没有理会红袍女巫,问沈君后,“你跑哪去了,没事吧?”
沈君后跳到了石正峰的怀里,传递心声,“我帮你对付那个宫女去了。”
这时,只听见一阵疯狂的叫喊声从远处传来,红花满脸是血,叫道:“臭猫,你在哪,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沈君后跳到了地上,蹲坐着,懒洋洋地喵了一声,好像是在告诉红花,来吧,老娘在这。
红花看着沈君后,双眼喷火,五官都扭在了一起,怒吼着,冲了过去。
石正峰刚要上前挡住红花,沈君后突然元神出窍,在空中做了一个鬼脸。
红花仰头看着沈君后幻化成的鬼脸,呆了几秒钟,突然惊叫一声,抱着脑袋,抓着头发,向树林外面跑去。
沈君后退去鬼脸,又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石正峰看着远去的红花,说道:“你把她吓疯了。”
沈君后说道:“活该,我没弄死她,就算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石正峰和红袍女巫激战一番,身上还受了一些伤,很是疲惫,喘着粗气,说道:“咱们回宫里,把你的骨殖取出来。”
沈君后的骨殖还放在侍卫宿舍的床底下。
“等一下,”沈君后的元神朝昏迷中的绿叶飘了过去。
“喂,喂......”石正峰想要阻止沈君后,但是,沈君后已经抢先一步,钻进了绿叶的体内。
沈君后附在了绿叶的身上,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脸颊,笑道:“重新做回女人的感觉,真好。”
石正峰走过来,说道:“咱们还要一起对付符小月,你不应该附在这么一个宫女的身上,你应该附在狮子老虎这些猛兽的身上,以后我再打架,你也好在旁边帮个忙。”
沈君后蛾眉轻蹙,说道:“你怎么这么讨厌?”
石正峰说道:“走吧,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到官府告我们一个杀人罪就麻烦了。”
沈君后蹦蹦跳跳,说道:“咱们快找一个有镜子的地方,我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沈君后原本法力低微,只能附着在猫、鸟、兔子这些小动物身上,自从石正峰向她的元神输入真气之后,她法力大增,不仅可以附着在人的身上,还能变化出鬼脸,吓疯红花。
石正峰、沈君后沿着官道,向咸阳城方向走去,走到天亮时分,两个人抵达咸阳城外,正好,城门大开,两个人进了城。
石正峰现在这身份不好进宫,他等在宫廷侧门外,等了一会儿,看见福伯拉着一辆平板车,从宫里走了出来。
福伯在宫里当仆役,很是辛苦,每天早上都要到各处收集马桶,把夜香倒出来,拉到城外,卖给商贩,商贩再把这些夜香当做肥料,卖给种地的农民。
石正峰叫住了福伯,让福伯告诉萧剑一声,帮自己一个忙,取走侍卫宿舍床下的大坛子,切记,千万不要打开坛子。
福伯把石正峰的话传给了萧剑,中午时分,萧剑就捧着坛子,带着福伯,笑呵呵地从宫里跑了出来。
“石老!”萧剑见到石正峰,欢快地叫了一声。
石正峰和萧剑拥抱了一下,萧剑把装有沈君后骨殖的坛子,交给了石正峰。
萧剑说道:“石老,我已经不是宫廷侍卫了,咱们继续闯荡江湖吧。”
听说石正峰不在宫廷当侍卫了,萧剑立刻觉得自己的侍卫工作索然无味,他向大总管递出了辞呈。侍卫这份工作,每天都有成百上千双眼睛在盯着,萧剑不干了正好,给别人腾出地方来。大总管很痛快地就接受了萧剑的辞呈。
萧剑要和石正峰继续闯荡江湖,福伯急忙在旁边说道:“少爷,咱们该回家了。”
萧剑说道:“好主角志在四方,回什么家?”
福伯说道:“少爷,你在外面跑了几个月,家里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夫人肯定非常牵挂。”
福伯说的夫人是萧剑的生母,想起了母亲,萧剑神情有些黯然,说道:“好吧,回家看看去。”
萧剑请石正峰去家里做客,盛情难却,石正峰只好带着沈君后,跟着萧剑、福伯一起去甘家。
“萧剑”是主角给自己起的名字,他的本名叫“甘茂青”,福伯也是萧剑给起的名字,本名叫“甘全”。
石正峰、萧剑他们一行四人来到了甘家的大门前,沈君后有些诧异,对萧剑说道:“原来你是甘家的人。”
秦国有四大家族,赢氏、元氏、甘氏、孟氏,其中赢氏是国君一族,元氏、甘氏、孟氏则长期担任三公之职。
沈君后迈步向甘家大门走去,突然,萧剑叫了一声:“且慢!”
沈君后停了下来,看着萧剑,说道:“怎么了,这不是你家吗?”
萧剑面露难色,犹豫了一番,说道:“咱们还是走侧门吧。”
沈君后更加惊讶,说道:“你不是甘隆基的儿子吗,你离家数月,如今回来了,甘家应该开中门迎接呀。”
石正峰知道萧剑的苦衷,捅了捅沈君后,说道:“别说了,咱们走侧门吧。”
大周王朝礼法森严,规矩众多,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开门是很有讲究的,正常情况下,大户人家的大门都是不开的,只有重要场合,比如婚丧嫁娶、迎接圣旨,才打开大门,大门也叫中门。
在大门的旁边还有小门,没有重大事情,主人、客人走的都是小门。在中门、小门之外,大户人家还有几个侧门,这些侧门就是留给仆役、丫鬟们走的,或是其他的贩夫走卒。
比如我是卖猪肉的,给大户人家送两扇猪肉,不能走中门,不能走正门,只能走侧门。比如我是掏粪的,要把一桶桶粪便运出去,也是只能走侧门。
石正峰、沈君后跟着萧剑、福伯绕到了甘家的侧门,沈君后走在萧剑的身后,对石正峰小声嘀咕,“原来这小子在甘家这么不受待见呀。”
石正峰瞪了沈君后一眼,说道:“做人厚道点,别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沈君后撇了一下嘴,说道:“大户人家这种事情多得是,我早就见惯了。”
甘家一扇侧门前,一个管家正在指挥家丁们搬运家具,乱哄哄的,乌烟瘴气。
福伯朝那管家走了过去,那管家是个小管家,甘家家大业大,光是府里的管家就有好几十人,权力最大的是总管家,总管家下面是大管家,大管家下面是小管家,就是小管家下面的家丁,也分为三六九等,等级森严。
那小管家是新来的,福伯并不认识他,上前向拱了拱手,说道:“你好,我......”
小管家根本没理会福伯,指着那些搬运家具的家丁,凶神恶煞似的,叫道:“你小心点,你知道那茶几值多少钱吗,磕坏了一个角,把你全家卖了也赔不起!还有你,抬高点,高点,蹭坏了底座,小心老爷扒了你的皮!你们俩干啥呢,搬呀,搬呀,傻了吧唧的,愁死个人了。”
小管家叽哩哇啦骂了半天,总算停了下来,福伯找到了话缝,插了一句:“你是甘家的管家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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