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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溪眼中,那就是一场不明所以的闹剧,她不懂察言观色这些,自然也不知道杜浩的行为是因她而起。
但无论什么原因,昨天那件事在她看来就是一场闹剧,尤其是自家师兄不知为何会突然那般失礼和羞辱并无恩怨的陌生人。
这在她看来简直是胡闹,按照她原本的性格,这种事她压根不会管,一般遇到这种事,她应该是眼不见心不烦,直接离开。
但上台闹事的是她师兄,考虑到师兄这一路对自己的照顾,她才主动上台想着结束这场闹剧,同时代师兄道歉。
这本应该是她做的事,闹事的并非是她,她没理由替人道歉,换到其他同门师兄弟,她也绝不会管,更不替他们道歉。
只是因为做错事的是照顾了她一路的师兄,出于报答的好意,她才上台为师兄道歉。
却不料师兄不仅不领情,言语反而更加偏激。
也是到那时,她才真正对杜浩升起厌恶之情。
依照她的性格,一个让她厌恶的人,接下来的一路她多半都不会再与那人言语,甚至可以直接当陌生人对她。
这是她本身性格冷淡所致,但她没料到,那个一向骄傲的师兄,却会在第二天晚上,也就是现在,主动开口向她道歉。
尤其对方最后那番专属向她这个师妹的道歉。
在听见骄傲的师兄发出那似无奈与自嘲的叹息后,她的心底也终于为之动容。
篝火旁,随着杜浩叹息,之后便陷入到了安静,只留下木材燃烧的“噼啪”声。
但这种安静并未持续太久,某一刻,凌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师兄不必如此。”
伴随这道声音的响起,杜浩先是错愕片刻,然后继续自嘲开口:“怎么不能如此,是我做错了事,废了那两位兄台召起的比武。”
“是我做错了事,没能给师妹一个好榜样,连累师妹丢脸,身为师兄,还需要师妹上台代我道歉,甚至我还不识师妹好意,在那里胡搅蛮缠,实在可笑。”
听着杜浩带着羞愧的自嘲言语,凌溪终于轻呼出一口气,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这抹笑意转瞬即逝,还在为自己做的事感到羞愧的杜浩并未注意到。
他只是突然再度听见那清冷的声音响起。
“没事的。”
伴随这简单的三个字响起,杜浩只觉得自己没听清,又或者说没听懂,忍不住疑惑发问:“什么?”
面对他的询问,凌溪这次不再继续看着篝火,而是抬头双眼与之对视,依旧是那冷淡的神情,语气也同样清冷,但给人的感觉却要柔和许多,便听她道。
“没事的,知错能改就好。”
这一次,杜浩确定自己听清楚了凌溪话,脸上露出惊愕,但在片刻的惊愕之后便是狂喜。
“师妹,你的意思是原谅我了!”
凌溪平静的点点头。
而看着她平静的点头,杜浩的脸上却已经显露出那狂喜的表情,一阵激动过后,似想到什么般,杜浩突然站起,看着凌溪,神情依旧难掩激动开口。
“师妹能原谅我,但我不能这么轻易就接受师妹的原谅,我现在就去抓只野味回来料理给师妹做赔偿,你先喝口水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杜浩很随意一般将自己拿着的水袋往凌溪身前一递。
凌溪下意识伸手接过,有心想说没必要抓野味赔偿,但在她接过水袋后,杜浩就已经一脸激动的快步离开了。
见状,凌溪只能拿着水壶静静看着杜浩离开,片刻后,脸上再度浮现一抹微笑,正如他所说,知错能改就好,现在见杜浩认错的态度这么认真,凌溪昨天对杜浩升起的那抹反感,也几乎全然消散。
没再多想,用木棍拨弄了一下木材,让篝火燃再度旺起来后,想到手中拿着的水袋,凌溪拿起看了看,是自己的那只先前已经快见底了的水壶。
只不过她现在拿在手中,感受了一下重量就知道,水袋已经重新装满了水,想来杜浩先前离开,就是给她的水袋装水去了,这应该也是他认错的一部分。
也没多想,既然是杜浩好意,刚好她也渴了,揭开木塞便拿起喝了起来。
另一边,夜幕下,一只乌篷船飘荡在荻花州的河流上,船上靠头位置,沐风坐在一只木凳上,身前摆着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摆放着烛火与三道下酒菜。
沐风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夜晚的江河风景,时不时拿起筷子夹一两道下酒菜品尝,看着好不潇洒。
要问他下酒菜哪里来,自然是离开望舒客栈前,在客栈连带碗碟一起购置的几盘下酒菜,为的就是能像现在这般,夜色江河下,能够在船中欣赏河上夜景的同时,还能一边品尝美食和美酒,不至于光看风景而感到无聊。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璃月的山水啊。”
饮下一口美酒后,沐风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水墨般的江河,谁又不爱啦?
月华洒下,照亮夜晚江湖的同时,又在河中映照出一道分身,游船行过,荡起波纹,河中的月亮也泛起了阵阵涟漪,视线远眺,河面或许回显得有些昏暗,但潺潺的流水声却并不给人孤寂,只给人安静与舒适之感。
待到夜色渐深,沐风置身船中,却更像是河面,就在他准备在船上入睡,任由船夜晚随波逐流时。
河岸边一阵刀剑碰撞声,却是立即让他振作起了精神。
预感到有戏可看的沐风立即将目光投向刀剑碰撞声响起的位置,那是河岸边的一处位置,当他目光投去,虽然现在天色已晚,乌篷船离河岸也有三十来米的距离,但沐风还是很清楚的看清了那里发生的事情。
月色照耀下,在那处河岸边,一阵剑光闪过,两道持剑身影挥舞长剑接连碰撞,只是其中一道倩影却明显落入下风,被另一人逼得接连后退。
而让沐风比较惊讶的是,这两道对敌的身影,他居然还都认识,那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比武上大闹一场的杜浩,以及后来带他离开的师妹,凌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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