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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也有伤，在上次战斗之后我的后腰部总是隐隐的作痛，也许会就此落下病根吧。我顶着风沙缓慢向前走去，漆黑的怪兽血液污染了本就荒芜的土地，四周甚至看不见一只虫子或是一根草。
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吸引了我的注意。她不像其他逃荒者一样眼神空洞、衣衫不整，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大衣，好奇地东张西望着。
我把饮血刀收了起来，调整了一下状态，尽量让表情变得温和一点，随后慢步走到小女孩跟前。
“小朋友，你父母呢？”我尽量将瓦拉达语说的标准一点，不过还是带了一点华夏的味道。
那孩子还没开口说话，距离我几米远的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快速跑了过来将女孩护在自己身后，同时恶狠狠地瞪着我。这大概就是她的母亲了。
我尴尬地留在原地，像个办事未遂的人贩子。
也许是出自对异国人的敌意，又或许是在高强度压力环境下生活太久，女人的警惕心非常强。
我勉强对着这母女俩挤出了一点笑容，随后落寞地离开了。
“别太放在心上。”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我猛地回头，一双浑浊的眼睛与我回头后稍带失落的眼神对视上了。
“她丈夫被人打死了，为了换点食物，这女人把她另一个女儿卖给了一个地主——虽然现在已经不能说是地主了。”那声音的主人是个看着七八十岁的老头，食指与中指间还夹着一根有些破损的旱烟。
“有火吗？我随地捡的，还是个稀罕玩意。”
我上前帮他点着了烟，同时自己也从口袋里拿了一包。我在瓦拉达有些时日了，这仅存的一包烟只剩了一根。在刘文平多次劝我养成良好生活习惯后，我抽烟的频率也变少了很多。
“哟，好货。”老人看了眼我的烟，惊喜的两眼放光。仅过了几秒，老人的表情又趋于平淡。
“一天天的日子真不好过啊，本来条件就不好，政府还老是折腾来折腾去的。”老人慢慢吐了口白烟，本就不清新的空气被我俩糟蹋的更加污浊。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深深吸了口烟。
“生活嘛，总得要有点希望。相信政府会管理好一切的。”我想安慰一下他，但却挤不出几个有用的词，只得随口说了一句。
“没有希望了。”老人沉沉地低下了头，“外乡人终究还是外乡人，这政府就没干过人事啊，生活本来就艰苦，还时不时来几个贪官污吏，现在又搞出来一堆怪物。黑城已经完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国家都得完。”
老人又自嘲着说道：“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关我事咯。”
“这话不太好吧，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国家。况且，上面的人……都不管吗？”
“一丘之貉而已，以前国王刚上位的时候大家都还以为能过上好日子了，结果那个元帅整天干些不正经的事。”老人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还呛了几口气，“终究还是不能靠这些上层人啊，永远只会为他们自己考虑。”
我没再说话，只是沉思着望向远方。
自古以来，统治者从根本上来讲都是为了自己，减轻剥削为的是长久的剥削，更何况是那些只知道一味压迫的愚蠢之人。即使是现在，五大家族也只是明面上与曾经的统治者有所不同。也许在不久后，五大家族还是会走向人民的对立面，到那时，也许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的革命。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就目前的局势而言，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了。
“这种生活……真的还有盼头吗？”
“没有，但又能怎么样呢？这么多年来，老百姓……习惯了。”老人又咳嗽了几声，将头抬起面朝远处的一处死人堆。
习惯了吗……
我也丢掉了已经燃烧殆尽的烟，告别老人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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