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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有何贵干?我似未与你有任何冲撞。”陈池语气平和而不失尊严地询问道。他的声音平稳且坚定,仿佛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澈清泉,不为外界的任何干扰所动摇。对方却并未直接回应,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后,嘴角勾起了一抹轻浮的笑意,那笑意犹如秋风中飘零的残叶,飘忽不定且带着几分令人不适的轻佻,“原来是镇远镖局的趟子手,也欲参与此番盛会之评比吗?”
此问虽说并非明显的恶意,但陈池的心中却不禁暗自腹诽:此等琐碎之事,与你又有何相干?然而,他的面容之上却未显露出分毫的不满,仅仅是以一抹淡淡的微笑作为回应,那微笑犹如一层薄薄的面具,巧妙地掩盖着内心深处的波澜起伏,随即转身欲继续前行。不料,那人却步步紧逼,仿佛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般紧紧相随,径直横亘在他的身前,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曳,动作看似优雅,实则透着几分刻意的做作。那人语带嘲讽地说道:“莫非阁下耳聋未闻吾言?”
陈池闻言,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般喷发,熊熊燃烧。那怒火仿佛燃烧的炽热篝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但表面上,他依旧保持着令人惊叹的冷静,如同平静如镜的湖面下隐藏着汹涌澎湃的暗流,他毫不退缩地反唇相讥道:“正是,我若耳聋,那你便是那不明事理之人。俗语有云,‘好狗不挡道,阁下莫非未曾听闻?”此言一出,对方的脸色骤变,那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个狂妄之徒,莫非当真不惧生死?”
陈池眉头紧锁,那紧锁的眉头犹如两座高耸的山峰,对眼前之人的无理取闹感到无比的莫名其妙,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人莫非精神有恙?他不再多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抽出天机棍,稳稳地横于胸前,那动作干净利落,犹如夜空中划过的璀璨闪电,令人目不暇接。他沉声警告道:“请阁下让路,否则休怪我无礼。”
对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那狠厉犹如寒夜中凛冽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赤裸裸的威胁之意毫无保留地溢于言表。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当即动手,而是用一种深邃而复杂的目光深深凝视了陈池片刻之后,愤然转身离去,那离去的背影带着决然和无尽的愤怒,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咱们后会有期”。那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之前沉闷的雷声,令人心头沉甸甸的。
待那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陈池方才缓缓放下戒备,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然而,心中却依旧难以平息那股愤怒的火焰,忍不住暗自唾骂了几句。那几句低声的唾骂如同泄洪的闸口,尽情地宣泄着他心中积压的不满和愤怒。随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步入大堂,尚未来得及坐下,便见镖行协会掌柜神色匆匆地赶来,脸上布满了深深的忧色,那忧色如同厚重的乌云,沉重而压抑,劈头盖脸地责备道:“你可知你闯下了大祸!”
陈池闻言,一时之间竟语塞,心中不禁暗暗叹息:此处之人,怎皆如此不可理喻?但见掌柜的神色凝重得仿佛肩负着千钧的重担,他迅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神色郑重地询问道:“此言何意?”
掌柜见他并非故意为之,先是微微一愣,那瞬间的愣神仿佛时间在这一刻短暂地停滞。随即,掌柜焦急地解释道:“你竟不知那人的身份?唉,这下可麻烦大了。你此番冲动的举动,恐怕将会为你自己以及整个镖局招来难以预料的麻烦。”
陈池听闻,心中顿时更添了几分疑惑与不安,那疑惑如同浓厚的迷雾,紧紧地笼罩着他的思绪,而不安则如同无数只细小的虫子,不停地啃噬着他的内心。他敏锐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神色严肃地问道:“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就这样,一场因简单的礼数之争而起的风波,悄然无声地酝酿着,如同隐藏在深海中的暗潮,默默地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连镇远镖局恐怕都将因你而受到牵连!“掌柜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严肃,那严肃的口吻仿佛是一座沉重无比的山峰,沉甸甸地压在陈池的心头,令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
“哼,岂是恐吓之言?我非懦弱之辈,岂能轻易受制!“陈池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惊疑与不安,但他仍旧强装镇定,故作坚强。他挺直了自己的脊梁,仿佛在向这不公的命运展示着自己坚定不移的不屈意志。
掌柜无奈地压低嗓音,语重心长地说道:“实不相瞒,此人乃是本次评估大会至关重要的关键考核官,亦是天龙门的掌门——田归农。你若能够即刻追上前去,诚恳地致歉,或许还能够挽回当前不利的局势。”
“荒谬!分明是他先挑衅于我!”陈池愤怒地反驳,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那不屑的神情仿佛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刺向对方的虚伪与无理。“即便是江湖中的豪杰,亦应当恪守基本的规矩与道义!”
掌柜轻叹一声,脸上流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似乎对陈池的倔强感到无奈:“江湖之事,往往错综复杂,难以用简单的是非对错来评判。你尚且年轻,尚未深谙这其中的深浅与微妙。镖行协会年年特邀其为考核官,自然有其不为人知的深意所在。”
掌柜的言辞虽然隐晦,但陈池已然能够洞察其中的微妙之处。每年的考核分别设置在燕京、长安、扬州这三地,彼此之间相距甚远,评判的标准难免会有所差异。考核官若是稍有偏袒之心,对于参与评比的镖局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助力与优势。
想到此处,陈池在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之事,又岂能尽皆光明磊落、公正无私?即便是诸如考取驾照这等看似平常的小事,尚且不乏暗箱操作的猫腻,更何况是关乎镖师生涯前途的职称评定这般重大之事?
田归农的傲慢无礼,显然是有意施压,企图借此难得的机会向镇远镖局索取丰厚的好处。陈池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懑与不满,但他也深知此刻不宜与对方硬碰硬,以免给自己和镖局带来更加难以收拾的局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权衡之后,陈池决定另辟蹊径,寻求苗若兰的帮助。毕竟,以她家族在江湖中的深厚背景和崇高地位,或许能够迫使田归农在这件事情上稍作让步。
主意既定,陈池毫不犹豫地立刻动身前往苗府。门子见他乃是小姐的好友,自然是礼数周到,恭敬有加地将他引领至大堂。那大堂宽敞而气派,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处处彰显着富贵与庄严。刚踏入门槛,陈池便瞧见一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品茗,定睛一看,不禁惊呼出声……
“竟然是你!”两人几乎同时发出惊呼,那声音在宽敞的大堂中来回回荡,充满了惊讶与意外。随即,各自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尴尬神情。陈池万万未曾料到,竟会在此地与田归农不期而遇。
“此地,岂是你这等身份之人所能涉足?”田归农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言语之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奚落与嘲讽。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一根根尖锐的细针,直直地刺痛着陈池的自尊。未待陈池做出回应,一名丫鬟轻盈地踱步而至,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小姐请陈公子入内。”
田归农听闻此言,冷笑愈发深沉,那冷笑仿佛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令人感到彻骨的寒意。他正欲起身,却听到那丫鬟连忙摆手澄清:“非是田掌门,而是这陈位公子。”
瞬间,场面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陈池清晰地捕捉到田归农面色的急剧变化,那速度之快,仿佛洁白的肌肤在瞬间被滚烫的热血染红,令人瞠目结舌。
“哼,你且看好,还不速速离去!”田归农愤然掷下手中的茶杯,那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他正欲发作,却听到那相同的话语由不同之人说出,陈池得意地跟随丫鬟身后,对田归农投去一记充满鄙夷的嗤笑,随后放声大笑离去,尽显心中的畅快与得意。
然而,当他步入内院之后,脸上的笑容迅速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他深知今日的这番举动已然深深地触怒了田归农,双方之间的关系恐怕难以修复如初。但转念一想,他所追求的便是这份内心的自在与畅快,其余的种种都不足挂齿。
“你怎会来此?”厢房之外,苗若兰面带惊喜之色立于门槛,她身着华贵的貂绒披风,那貂绒柔软而光滑,仿佛天边轻柔的云朵般轻盈。她的肌肤胜雪,犹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令人不禁心醉神迷。
“原本有事相求,现下看来已无需多言。”陈池耸肩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洒脱,自然而然地步入屋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他暗自揣测,这想必是苗若兰独有的体香,令人感到无比的清新与迷人。
苗若兰见状,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不停地追问不休。陈池无奈,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话音尚未落下,她便笑得清脆悦耳,犹如春日里绽放的繁花,花枝招展,美不胜收。
“我早知此人贪婪成性。”笑罢,苗若兰收起笑容,神色认真地说道,那声音轻柔而坚定,“家父曾言,天龙门虽由田家先祖创立,曾经声名显赫,但恐怕将要毁在田归农这一代之手。他竟然连镖师考核这样的事情都要索取贿赂,其人品之低劣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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