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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池终于从这漫长的沉睡中悠悠转醒,他的意识尚有些混沌,脑海中仿佛还弥漫着一层迷雾。但他很快就强自稳住了心神,目光坚定而清明。他轻轻按下曲非烟那瘦弱却有力的肩头,以一种沉稳如山的姿态缓缓言道:“请勿急躁,烦请先为我详述一番,在我昏迷之后,周遭究竟发生了何种种种。”
曲非烟听闻此言,先是略带嗔怪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似有万千情绪交织。她口中低声嘟囔着:“哼,也不先道声谢,只顾着打听事情……我可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此,整整一日一夜未曾合眼。”然而,她的这一番埋怨之语,却并未带有丝毫的真正怨怼之意。相反,从她那略带疲惫却依然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的更多是关切与责任。
紧接着,曲非烟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迅速而详尽地叙述起了这期间的种种经过。她的语速时快时慢,语调时高时低,仿佛在讲述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而陈池在一旁静静聆听,随着曲非烟的讲述,他的表情时而惊讶,时而凝重,时而恍然大悟,最终竟不禁瞠目结舌。
据曲非烟所述,他与文秀虽未陷入走火入魔那万劫不复的绝境,但当时的情况也可谓是险象环生。倘若处理稍有不当,其后果必将更为严峻,甚至可能是不堪设想的。原来,二人修炼抱元诀已颇有成效,内力在不知不觉中激增。然而,这股突然暴增的力量在他们的经脉中肆意奔涌,犹如那汹涌澎湃的江河泛滥成灾,急需得到正确的引导与归流,方能避免灾祸的降临。
在那广袤无垠、风云变幻的武林世界中,最为通行且有效的解决之道,便是打通檀中穴,使之成为新的气海,以储存并调和这股汹涌澎湃、难以驯服的内力。此法不仅成本低廉,而且操作起来安全便捷,所带来的副作用亦是极小。这一方法,乃是历代武林前辈们智慧的结晶,是他们在漫长的岁月中,经过无数次的探索与实践,方才总结传承下来的宝贵经验。
若陈池与文秀二人通晓此理,自然可以凭借自身的功力冲开穴位,从而化险为夷。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对此一无所知,犹如那迷失在茫茫黑夜中的旅人,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正因如此,若不是岳不群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及时出手相助,陈池恐怕早已命悬一线,难逃一劫。想到此处,陈池的心中对岳不群这位素有“君子剑”之称的前辈的感激之情犹如那涌泉一般,源源不断地油然而生。虽是小小的援手,却实实在在是救命之恩。此等恩情,重如泰山,他必将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历经了这一番在生死边缘的苦苦挣扎,陈池的内心深处深感后怕。那种在鬼门关前徘徊的恐惧,如同阴影一般,深深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于是,他毅然决定破例休憩一日,暂且放下那繁重的修炼与江湖之事。他陪伴着曲非烟和文秀这两位女子下山,去采购一些日常所需的用品。他们在那熙熙攘攘的集市中穿梭,感受着人间的烟火气息。直至夜幕悄然降临,那璀璨的繁星如同宝石般镶嵌在浩瀚的夜空之中,他们方才踏着月色,重新返回门派。
那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些许凉意。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修长的身影。陈池走在最前面,步伐坚定却又透着一丝疲惫。曲非烟和文秀跟在他身后,轻声交谈着,偶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回到门派,陈池望着那熟悉的建筑和蜿蜒的小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想起了曾经在这里度过的日日夜夜,那些艰苦的修炼时光,那些与师兄弟们的切磋较量,还有那些深夜里独自思考武学奥秘的时刻。
晚餐过后,夜色已然深沉如墨。那寂静的氛围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之下。陈池轻轻推开厢房的门扉,那陈旧的木门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吱呀”声,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他踏入房中,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张字条所吸引。那字条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微光。陈池俯身拾起,仔细端详,原来是令狐冲今日来访,却未能见到他,特意留言告知。字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简短地提及岳不群欲于今晚与其会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赘言。
陈池望着手中的字条,心中暗自思量。他抬头望向窗外,见时辰恰好,便决定悄然前往岳不群的书房。他深知岳不群素有以书房为寝的习惯,心想此行或许能够解开自己心中的诸多疑惑。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宛如那夜间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岳不群的书房门前。那书房的门扉半掩着,并未紧闭,从门缝中透露出一种静谧而又神秘的氛围。陈池先是轻叩门板,那清脆的叩门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片刻之后,室内传来一缕平和而又沉稳的回应:“进来吧。”陈池闻声,轻轻推开房门,踏入其中,而后自然而然地将那门扉阖上。只见岳不群正以手作枕,闭目静息,神态悠然自得,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之中。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岳不群那平静的面容。陈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赶忙向前几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开门见山地说道:“关于前日之事,我深感谢意。”岳不群听闻此言,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淡淡地言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你二人内力已颇为深厚,冲击檀中穴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稍顿片刻,岳不群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深邃而又坚定。他继续说道:“然而,这仅仅是初窥门径。若日后你的修为日益精进,内力愈发浑厚,檀中穴恐难以容纳这股磅礴的力量。届时,则需引导至丹田气海,切记此点。”
陈池闻言,神色郑重其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与敬畏。他恨不得此刻就能掏出纸笔,将岳不群所说的每一个要点都详细记录下来。他反复询问着导气之法,直到自己的心中完全明了,方才罢休。
在一番交流之后,陈池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然而,就在此时,岳不群话锋一转,语气依然平和,但其中却多了几分严肃与凝重:“此番造访,实则有要事相告。”
陈池的神经瞬间再次紧绷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岳不群,等待着他的下文。岳不群微微睁开双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缓缓说道:“首要之事,红花会已遭重创。”
陈池听闻此言,眉宇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知其中的详情。原来,是他那日将自徐天宏处获取的名册交予海兰弼。后者凭借此名单,率领清军精锐,犹如那出笼的猛虎一般,对红花会的各地据点进行了精准而又致命的打击。致使红花会元气大伤,损失惨重。陈家洛无奈之下,只得率领残部遁入回疆。那里是霍青桐一族的地界,或许尚能保得他们一时的安宁。
“此消息实为振奋,我心可稍安。”陈池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岳不群嘴角微扬,淡淡回应道:“是吗?接下来,第二件事,关于刘正风之死,已告一段落。”
“左冷禅将其遗体公之于众月余后,终由莫大先生领回安葬。同时,他宣布杀害乐厚与费彬的元凶,乃日月神教中人。”
陈池初闻此言,先是愕然,随即恍然大悟。他心中暗自思忖,定是五岳剑派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否则左冷禅怎会轻易罢休。毕竟,作为五岳剑派的盟主,他亦不愿见到五岳剑派四分五裂,内部纷争不断。此中曲折,耐人寻味,如同那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暗藏玄机。
在探讨利用盟友资源以强化自身实力之时,固然可行,但过度损害乃至毁灭对方则非君子所为。这其中的道理,陈池心中自然明白。然而,在这江湖的风云变幻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坚守住自己的底线与原则呢?这半年来的纷扰,已足够各门派间纠缠不休,难以理清。那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与权力斗争,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束缚其中,难以挣脱。
“如此说来,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我已获得自由下山之许可?”陈池试探性地问道,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岳不群之言外之意,陈池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随即爽朗大笑,那份摆脱追杀威胁的轻松与喜悦溢于言表:“正是如此,只是望君勿忘与华山派之约定——除定期贡献财物外,或需协助处理若干事务。”
陈池闻言,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暗自嘀咕:“这分明是附属门派之待遇,与先前商议之条件大相径庭,岂有此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但他深知此刻不是冲动的时候。正欲出言反驳,却见岳不群已洞悉其意,摆手宽慰道:“此皆非强制要求,但求尽力而为即可。”
岳不群的这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将陈池心中的怒火瞬间浇灭。他思量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应道:“前辈所言极是,晚辈明白了。”他深知与这等大宗门计较无益,适时退让亦是明智之举。
临别之际,岳不群再度提醒道:“下山之后,务必尽快行动。檀中穴既通,单纯闭关修炼对内力提升已非关键,更需注重内力的运用与实战技巧,方能更上层楼。”言下之意,似有鼓励其多经历实战之意。
“好,我定于明日启程!”陈池的回答果断而坚决,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华山虽美,然久居亦觉乏味,他更向往在镖师之路上不断磨砺与挑战的生活。“我本浪子心性,此去定当不负韶华。”
念及离别,陈池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伤感。他恭敬地行礼,言辞恳切而文雅:“岳先生,我与两位同伴明日即将下山,此番在华山多有打扰,承蒙先生关照,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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