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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四骂道:“光吃不拉,真当自己是貔貅么?”
貔貅是中国民间神话传说中的一种凶猛瑞兽。貔貅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故有吸纳四方之财的寓意。
由于貔貅具有招财聚宝的才能,所以历朝历代的皇帝将貔貅定为御用物品,若有人私藏貔貅将会被认为有劫财窃宝之意,论罪当斩。
大成一样,民间若是有人敢私藏貔貅就是死罪!
如今,杀四骂涂云和贾庄光吃不拉,把自己当成了貔貅,那等于是告他们有劫财窃宝之意,论罪当斩!
涂云和贾庄的脸色苍白灰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大家感到大地猛然一跳,接着又是一跳!
苏澜感觉,这大地就像是鼓面,在不停地跳动着,跳动着。接着就听到“?N?N”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由弱及强!原来,将大地当做鼓面擂打的是阵阵马蹄!
大堂上,所有人都肃然起敬。不用说,来了重要人物!苏澜想,是他吗?
倏忽间,马队径直往县衙奔来。一部分绕着县衙奔驰,显然是包围了整个县衙;也有人在县衙门口驻足,显然有人下了马。
过了一会儿,县衙外响起一个粗粝、低沉的嗓音:“六殿下驾到!拜!”
果然!苏澜觉得眼一花,腿一软,心脏狂跳,浑身战栗,趁势跪倒在地,和大家一起口呼:“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澜屏息,听到“橐橐”的脚步声由大堂外传来。她低垂的眼睛看到一队战靴从身边走过。
这时,有人沙着嗓子低声道:“平身,请起!”
苏澜一怔,这是六殿下的声音吗?怎么这么疲累、沙哑?
周围的人纷纷起身,可苏澜仿佛被抽离了能量,站不起来,还是甘甜在旁边搀扶了一下,她才站了起来。
看到眼前这个人,苏澜不由一愣。只见他长高了,挺拔了,却也黑了?C了。不过,他穿着那身黑色和银色交错的铠甲,显得更加英俊威武,精神奕奕!是了,六殿下出京赈灾,一路上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与天地斗,与贪官斗,与奸商斗,岂能不黑不瘦?万幸,他的精神还不错!
苏澜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怎么感觉,六殿下好像也松了一口气?
苏澜的脑海浮想联翩。恍惚中,她听到那个粗粝、低沉的嗓音不停地说着,供奉圣旨,供奉尚方宝剑,遥拜皇上,等等。她也在甘甜的提示下,一会儿叩头,一会儿起身。等她神思清明了些,发现大堂的条案上已经供奉了两件宝物,一件是皇上敕封六殿下赈灾钦差的圣旨,一件是尚方宝剑,可随时宰割贪官、奸商的项上人头!此外,条案上还供奉了香烛果品,已是烛光闪烁,香烟袅绕。
六殿下让人把条案后面的椅子搬到条案侧面,缓缓坐下,稳稳道:“杀三,进来吧!”
“是!”一声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就见杀三捧着一个匣子走了进来。他把匣子往地上一放,跪地道:“末将听令!”
“这匣子里面是什么?怎么来的?给大家讲一讲,看一看!”六殿下双手交握,十个手指发出嘎嘎的声响!
“得令!”杀三站起身,“末将前天傍晚刚到南阳,就接到商贾举报,说桐柏山之九肠山口,有一个名叫天上来的小镇,里面有一个叫着镇所的地方,藏有很多从商贾那里抢劫的车马、粮食、草药、衣物,还说是奉邓州知府涂云大人和南阳县令贾庄大人的命令平价征收,或无偿征收的。末将不敢相信,在此国难之时,朝廷从未发布如此诏令,邓州知府和南阳县令竟敢下发如此手令,公然让自己的儿子抢劫商贾的救灾财物?”
有人“啊”了一声,委顿在地。自然是那一对贪官!
“……可是,末将不得不信!我们不仅现场斩杀了镇所的镇长,还斩杀了逞凶抗命、企图谋反的知府公子涂银!这匣子里,装的就是这两个强盗的头颅!”说着,打开了匣子。
一股血腥之气迅速弥漫了整个大堂,有人开始恶心呕吐。
叶宓既高兴又害怕,也很恶心。三个查更是吐得满地都是腌?。
涂云突然张牙舞爪地冲到匣子边,猛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涂银已经招认,南阳县令贾庄的儿子贾干也与之勾结,盘剥征收,抢劫商贾!他还招认,贾?嵯亓畹南匮煤统潜弊?袄锊赜写罅吭呶铮
“胡说!这是涂银栽赃陷害!他们在邓州府衙里才藏了私库!”贾庄和三个查异口同声地喊道。
涂云听了,先是一愣,突然像失心疯了似的,兜脸给了贾庄一巴掌:“构陷栽赃!”
三个查立刻扑上去,跟涂云打成一团。
大堂里一下子人声鼎沸,群情激奋。有难民加入战团,连涂云和贾庄、三个查一起打。
杀三也不制止,继续道:“当我们问涂银索要两个大人的所谓手令时,他居然吞下肚子!没奈何,在用尚方宝剑枭了涂银的脑袋后,自然开膛破肚,搜出这张手令。可惜,这是张马粪纸,已经成了一摊黄色的马粪……”
那张马粪纸手令正好盖住了涂银的脸!
涂云听说儿子不仅被枭了首,还被开膛破肚,当即如剜了心肝,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贾庄和三个查冲着涂银的人头唾了一口:“活该,敢攀诬我们!”
杀三邪魅地一笑:“启禀六殿下!之后我们按照涂银的告发,立刻到了城北贾家的庄园。这里的情况,我想请一个朋友来告诉大家!”
“准!”
话音刚落,只见张凡带着几个人进来了!正是他从芜湖带来的人马。
苏澜毫不奇怪,张凡能够找到贾庄窝藏赃物的地方。这项任务还是她派的呢!不过,张凡跟杀三“混”到了一起还真是出人意表!
只见张凡上前跪下道:“禀告殿下,小的是灾民苏凡,家乡房屋倒塌,亲人伤亡,没奈何出来讨饭。近日经常听人说起,邓州知府和南阳县令的公子在几个山口名为征收、实则抢劫救灾米粮,转手倒卖,谋取暴利。还说城北贾家有个庄园藏有赃物,小的不信竟有此事,于是前去打探,果然是真!如今已经告到军爷这里,总算是人赃俱获了!”竟然是一口南阳方言!
贾庄和三个查都蒙了。城北的庄园被人赃俱获了?
大堂上的人都惊呆了,也气愤到极点。有个中年汉子哭骂道:“贪官污吏丧尽天良啊!我老父亲活生生饿死了!殿下,请你一定要请出尚方宝剑,斩了邓州知府和南阳县令,为我们报仇啊!”
大家情不自禁地吼道:“斩!斩!斩!”
六殿下道:“涂云,贾庄,看来,今日本殿不斩了你们,不能平息民愤啊!”
涂云跳了起来:“好啊,你为报私仇,罗织罪名,没有证据就杀了我儿!你便是皇子又如何,我要到金銮殿告你!”
六殿下的眼睛微不可查地闪现出杀意:“涂银被当场抓了个人赃俱获,你竟狡辩没有证据?”
“我们的手令呢?你可有字据?”涂云完全是鱼死网破了。
“涂知府,你就这么笃定没有字据?这是什么?”苏澜从袖子里拿出那张从向驹的手上得来的“手令”:“很荣幸,我就能提供字据!瞧,还有你和贾庄大人的印章!”
杀一接过手令送给六殿下。
“你这是伪造的手令!”涂云砌词狡辩。
六殿下一笑:“伪造?告诉你吧,邓州通判刘田已经将你邓州知府府宅和庄园起出的赃物、高价买卖谋利的账本全部搜出,相关人员也全部捉拿了!”
涂云傻了。他没想到六殿下的手脚这么快!邓州通判刘田竟敢将他出卖!
“你不能杀我,我可是皇亲国戚!”
“喔?本殿竟然不知,还有你这样的皇亲国戚!”他问道,“叶庚将军,冒充皇亲,抢劫商贾,发国难财,理当何罪?”
旁边有位军人应道:“杀无赦!”正是那个有着粗粝、低沉嗓音的军人。
听到“叶庚将军”几个字,叶宓猛地抬起头,仔细打量叶庚,脸上显出激动的神情。
贾庄和三个查突然觉得大事不好,赶紧问道:“我家公子呢?”
杀一笑道:“贾干抢劫财物,公然拒捕,已经被杀,可笑向驹,试图阻止车队,也被马踏如泥!明天就是他们的三日祭!不过,你们也要死了,就犯不着去祭奠他们了!”
老查氏忽然发出凄厉的嚎叫:“枉杀我们,我要到阎王殿去告你们!”
“枉杀?”杀一的眉毛扭成铁疙瘩,“往难民的赈济米粮里面掺和砂石,抢夺为国赴难的军人孤儿寡母的车马粮食草药银两首饰的,不是你们几个该死的虔婆吗?不用你们喊冤,阎王定会打你们到十八层地狱,拔舌油煎!”
午时正刻,南阳县衙对面的戏台前,一声锣响,邓州知府涂云、南阳县令贾庄及其官眷三个查、掺和砂石的两个衙役等几颗人头落地。贾庄家的师爷、管家、殴打难民的几十个衙役全部被施以棒刑,每人五十杀威棒,赶出县衙,永不录用。其实,有一半的人也不用操心今后的吃饭问题,因为他们已经被活活打死!
血腥的场面令人大快人心,又惨不忍睹。不过,有一个土肥圆少年却从县衙冲出来,到戏台子前面嬉笑不已,还高兴地逢人就说:“我奶我娘我媳妇的头都掉了!”
苏澜后来听人说,这土肥圆傻瓜少年是贾家的第三代,一个近亲结婚产生的怪胎。
南阳百姓奔走相告,弹冠相庆,邓州知府涂云父子、南阳县令一家(除了土肥圆任事不知),还有掺和砂石的衙役人头落地!查抄的粮食、草药堆积如山!
当然,整个南阳也因为贪官污吏的人头落地打了一哆嗦!难民寻衅滋事、抢劫杀人的案件也消失无踪了!官员也兢兢业业,生怕惹怒了六殿下这个活阎王,谁不长心就是送死!
苏澜忙得很,因为叶宓央求她,带她去见那个名叫叶庚的将军。
他们见面后没说几句话就嚎啕痛哭。原来叶宓的父亲叶抟是叶庚的亲哥哥!
这又是大家族嫡庶争宠的戏码!叶抟父亲叶落是正四品中书舍人,掌管天子诏令,是皇帝近臣。他嫡妻早逝,宠妾扶正为继妻后,百般虐待嫡妻所生长子叶抟和次子叶庚。叶落懦弱、昏聩,不为两个儿子伸张正义,哥儿俩只好去投军,一个去了四川,一个进了御林军。可是,没想到哥哥剿匪罹难,留下寡妻和一儿一女。如今因地动,钟灵母子决定回南阳生活,也准备进京找寻公婆家亲人。毕竟叶来、叶宓可是叶家的长子嫡孙、嫡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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