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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都是废物！”
顾明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助理缩着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在的顾明就是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任何一个动作，都会让他提前喷发。
“加大赏金！”顾明低吼道，“翻倍，翻十倍！我就不信杀不了他！”
“十倍？”
助理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三百万美金翻十倍就是三千万，这个数字足以让杀手，佣兵团为之疯狂，哪怕一些大型佣兵团也不能免俗，这将是一场真正的腥风血雨。
“不错！”顾明的脸色阴沉如水，“不杀此人，我誓不为人。”
顾明的后裔很多，除了顾宇非还有三个私生子，是一个儿子对他来说并非不能接受的事情。
要命的是，顾宇非并非他的亲生孩子，而是一位不能得罪的大人物的私生子。
他能走到这个地位，全靠那位扶持。
那位的孩子被人杀了，如果顾明不给他一个交代，偌大一个百德集团会像沙子做的城堡，被海浪冲散。
送走助理，顾明缓步来到窗前。
百德集团的总部位于纽约中心，这座不夜城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青年，肆无忌惮挥洒着活力。
从这里向外看，大半个纽约尽收眼底，远处的天际线起伏不定，勾勒出一条漂亮的折线。
顾明胸口的火焰散去，他很喜欢站在这里，有一种世界臣服于脚下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着迷。
“嗯？”
忽然，玻璃后面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庞。
顾明揉了揉眼睛，玻璃后面的面孔消失不见，他自嘲一笑，“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用了。”
他的总裁室位于百德集团的顶楼，距离地面足有几百米高，怎么可能有人在窗户外面？
顾明收起纷乱的思绪，缓缓转过身。
“你，你是谁？”
顾明僵在原地，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瞳孔暴缩，像是见鬼一般。
办公室中间的沙发上，多了一个年轻男人。
“顾老板很会享受啊。”
徐川像是回到了自己家，自顾自从保险箱里面拿出一包茶叶。
六枚元青花杯子，摆在一张金丝楠木的案几之上，淡淡的茶香飘散出来。
徐川深吸一口气，馥郁的茶香涌入鼻腔，顿时精神一振，毫不客气捏出来一大撮。
“真香。”徐川赞道。
顾明的心在滴血，能不香吗？
这些茶叶产自武夷山大红袍母树，每年产量不足十斤，他废了不少心血才弄到手，是真正有价无市的宝贝。
他强忍惊怒，“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徐川端起茶杯，轻笑道，“你花了那么多钱请人杀我，却不知道我是谁，未免太可笑了。”
“是你！”顾明双眼眯成一条缝，冷声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徐川笑道：“我为什么不敢，怕的应该是你才对？”
他喝干杯中的茶水，缓步来到顾明身前。
顾明身高一米八，常年身居高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但在徐川面前，他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顾明心中暗惊，好强的气势，这种气势他只在那位大人物身上见过。
他强忍惊怒，“你要干什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请人杀我，我自然是来要你性命的。”徐川淡淡道。
顾明喉头一紧，强忍惊怒道：“你敢杀我？”
徐川笑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我为什么不敢杀你？就因为你有几个臭钱吗？”
他不耐烦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你儿子找我麻烦，我才懒得理会他，你和他一样愚蠢。”
“大胆！”顾明脸庞涨得通红，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评头论足。”
“我是什么东西，你很快就知道了。”
一股寒风钻进房间，顾明身体一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转过头，身后的防弹玻璃上多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窟窿，寒风透过窟窿源源不断涌进来，夜深寒重，寒气直往骨头里面钻。
“刚才外面的人是你！”顾明恍然。
他刚才并没有看错，玻璃外面那个一闪而过的面孔正是面前的徐川。
但有一点顾明想不明白，徐川是怎么从光溜溜的墙壁上爬上来的，难道他是电影中的蜘蛛侠？
徐川淡淡道：“是不是我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要死了。”
“我们可以谈谈。”顾明心中一惊，强忍惊怒道，“我可以撤销悬赏。”
“太晚了。”徐川摇头，步步逼近。
脚步声像重锤一样敲在顾明的胸口，他捂着胸口不断后退，直到后背传来冰凉的触感。
背后是玻璃，玻璃后面是几百米的高空。
“你不能杀我。”顾明叫道，“如果你杀了我，你也得死。”
“哦？”徐川脚步不停，“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本事杀死我？”
顾明心念急转，徐川能通过层层布放的安保来到他的办公室，实力非同小可，他一个普通人绝不是徐川的对手。
“我和特种纠察队的罗杰大人是好朋友，你杀了我，罗杰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罗杰就是他背后的靠山，此人是特种纠察队一大队的队长，实力强横，是一位神境的异能者。
当初顾明抱上罗杰的大腿，从此平步青云，从一个打工仔一路飙升到百德集团的董事长。
果然如他所料，听到罗杰的名字，徐川脚步一顿。
但接着，徐川重新动起来。
他摇摇头，“罗杰？没听说过，除非他能立刻出现在这里，不然你死定了。”
夜风更急，顾明的汗珠还没落下，就被吹散，仿佛被剥光衣服丢到了北极，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结成寒冰。
“等，等等！”顾明舔了舔嘴唇，急声道，“钱，我可以给你钱。”
“钱？”
徐川有些失望，顾明能做到这个位置，全靠罗杰给钱给人，大力支持，他本人只是一个无能的蠢蛋。
事到如今，他还天真地以为靠钱就可以摆平徐川。
徐川懒得在他身上花费心思，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接近二百斤的顾明轻得像一根稻草。
防弹玻璃应声而碎，顾明庞大的身躯整个悬在窗外，仅靠徐川的手臂支撑。
“不，不要！”
顾明余光向下，黑沉沉的都市像深不见底的深渊，只要徐川一松手，他就会砰地变成一滩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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