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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有些洋洋自得的萨茹尔,温顿斯特收回正打量这个豪华极致房间的目光,弯腰微笑道,“对的,罪人们该受到教惩,并接受赎罪的过程。不过关于教义,其实您也了解我,我演讲都是照本宣科,而且关于三重界也是以前听冯格修士宣讲过,但您也知道他的教义书籍都被封禁焚毁,而且牵连了些无辜的典籍,让虔世会诸多教义失去了书面记载,让人都无从阅读,甚是遗憾,只能是口口相传,导致遗漏百出,不过幸好我在善抄堂那几年还留下些抄录本。”
萨茹尔起身踩着拼接成整体花纹的光亮胡桃木地板,赤脚走近温顿斯特道,“那您怎么看待贞爱会呢?尤其我们对信仰的追求!”
温顿斯特又弯弯腰道,“贞爱会追求信仰到了极致,远超虔世会的平庸,正因为如此才受到人们的追捧,宛若明珠般的追捧,不只是巨石城,就连伯尼萨其他城邦的民众都纷纷加入,就像洪水泛滥般甚是喷涌而来,这些大家都已经看在了眼中,不过...您这个处所有些奢侈了...”
“奢侈什么?这样如殿堂般的进修间?这些五色的雕花玻璃窗?这些墙壁上鎏金的画像相框?还是绒布壁纸和水晶吊灯?这间花了碎银几两的小小静修间?”萨茹尔探求又挑衅地地盯着温顿斯特,并用手指着身后的房间装饰。
“太过奢侈,是指对自己完美的追求,甚至为了完美而视别人的性命如粪土,这是个非常丑陋的过程,甚至到了极点,您也知道一层、二层那种,甚至可以推延到普矣教与虔世会的‘华袍之争!”温顿斯特弯腰道。
萨茹尔顿时呆愣在原地,又捂着嘴哈哈大笑道,“您真是聪明,如此夸赞我们贞爱会,不过我好奇您为什么喜欢弯着腰?难道是黑色士袍太过沉重?”
恭恭敬敬的温顿斯特站直身体,继续微笑道,“别人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我还是那句话,生活甚是沉重,尤其是宽容和怜悯,压得我直不起腰,不像您这般在艰难与绸丝锦裙中昂首挺身!”
萨茹尔越发开心地哈哈大笑,最后强忍着道,“也许咱们能秉烛夜谈,关于《古虔经》的那些隐藏的寓意,尤其是您对‘华袍之争的看法,好让贞爱会那些有灵性的教徒旁听洗涤心境,也好为将来您当众为我们贞爱会正名做些准备。”
温顿斯特快速眨眨眼,笑着道,“其实正名不正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民众的认可,尤其是心灵的臣服与情感的倾向,虽然贞爱会实际上是个救济慈善会堂,但只要求善求真,自然会取得相应的修为,而不需要那些虚头巴脑的会仪教式,袍挂只能挡住表面的空洞。”
萨茹尔挑衅道,“那虔世会为什么要有...那些虚头巴脑的会仪教式?”
温顿斯特扬扬眉毛,微微弯腰道,“其实虔世会这样做的本质也是丑陋,是用很高代价的丑陋去击退人性中的丑陋,无奈之举,所以你的追求完全可以超越这些丑陋,否则就真的会陷入丑恶,这是教义里终极的敌人!想必您也很想挑战此敌,并摆脱丑恶的人性,想必您也正在与自己和他人那入骨浸髓的罪恶抗争,扯掉袍挂,携手而行!”
“扯掉袍挂,携手而行?”萨茹尔眼睛放光地向侍从道,“准备晚餐,我要和两位贵客共进晚餐,共同探讨这些终极教义,也好让我深刻反省!”
“不必了,我们不想和吃人不吐骨头的兽类共餐,而且既然你认同主教大人,就应该迷途知返!”旁边的特拉苏突然冒出一句。
萨茹尔反应片刻,尴尬地笑笑道,“爵士您说什么?”
“主教大人说得很对,你很丑陋,我们不和罪恶残忍的人共进晚餐。”特拉苏鼓鼓胸口,说完又眯眼盯着萨茹尔下巴道,“你的脸怎么了?”
萨茹尔摸摸毒疮发作的脸,诧异之际眉毛倒竖道,“特拉苏爵士您说谁丑陋?”
特拉苏义正词严道,“你,主教大人说得对,你是打着教会名义玩弄权利的骗子,丑陋邪恶,还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最好放了苏姆和地牢里...”
“住口!”勃然大怒的萨茹尔胸脯鼓了鼓,满眼怒火地望向温顿斯特。
温顿斯特活动着手指头无奈道,“特拉苏爵士说的可能也属于...初级理解的范畴。”
萨茹尔冷笑一声,向身边侍从厉声道,“送两位客人回去休息,好好关照他们!”说完快步走进了静修间后的密室。
阴冷的地牢里,厚重的木门被紧紧锁上,小窗也被插上木板,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牢房内,特拉苏靠着墙感叹道,“为什么你可以说她丑陋,她就要请吃晚餐,而我说就要把我锁进地牢。”
温顿斯特揉着发酸的腰,从修士袍下拿出水袋喝了口酒,闭上眼睛道,“尽管事实因人的视角不同而不同,但你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我和她说得是涅语,夸她正在成为圣女,她也听明白了,而你是在实打实地骂她!”
特拉苏惊讶道,“涅语?你们说的是黑话?只有你们教会的人懂?”
温顿斯特又喝了口酒,笑笑道,“当然,虔世会现在虽然是伯尼萨的国教,但在立教初期也曾被封堵截杀,所以有了自己内部的语言,就像山间土匪的黑话,到后来光明正大,但还是留有些涅语的习惯,不过是交流教义时才用,而且大部分教众听不懂,这需要了解虔世会的历史,并阅读建教初期的众多文典才能明白!”
特拉苏突然来了兴趣道,“主教大人,您让我有些看不明白。”
温顿斯特将皮水袋递给特拉苏道,“什么?”
特拉苏闻了闻水袋里呛人的烈酒味,有些结巴道,“恕我直言。以前....您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深沉权威的主教,然后...然后您最近在巨石城的表现,尤其和我家暂住,和父亲交往时的样子,我又感觉您是个沽名钓誉的趋附小人,只想不停为教会讨要好处,今天在地牢我又觉得您骨子里是个地痞,抽烟斗喝烈酒,看到那么恶心的场面都不为所动,但是刚才的事,我亲眼所见后,又感觉您是真正博学并且深藏不露的人,并且在暗中一直保护着我,所以我有点搞不清,不知道您到底是什么人?”
“呲”一道火光亮起,温顿斯特将从怀里掏出的火签擦着,又点燃根小蜡烛,并用蜡水滴在地上固定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后盯着特拉苏眼睛道,“贤侄你刚才说什么?”
特拉苏看了看温顿斯特的修士袍,干笑道,“没什么,可能是惊吓和饥饿让我胡言乱语!”
“我只带了黑面包,尽管很难下咽,但吃一口顶一顿,非常瓷实扛饿。”温顿斯特将块黝黑的面包塞到特拉苏面前,又递过块熏肉道,“我们特克斯洛城的特产,教士腌熏肉,风吹日晒五年也不会变质,不过你刚才说到了点子上,我要是和她共进晚餐,可能你就会很危险。”说着自己开始就着腌肉嚼黑面包,偶尔拿起水袋灌两口酒。
差点惊掉下巴的特拉苏听着温顿斯特的话,尴尬又转移话题道,“你们教士袍下还真能装东西啊!”
温顿斯特无奈道,“我都说很多次了,我弯腰就是因为被生活压弯了腰,包括这些生活所需。”
特拉苏喝了口酒,勉强将黑面包送下嗓子,深深出了口气道,“虔世会和我想得还真不一样!”
烛光下的温顿斯特满脸暖笑,轻声道,“你以为的是什么样?古板的黑色修士袍、集体跪伏诵经祈福,整天说些无关痛痒劝人向善的话?主教高高在上,在沐神节被教徒们抬着游行,然后挥洒圣水让众人更加虔诚地往外掏钱?”
特拉苏点点头道,“难道不是吗?只不过居然您还有涅语黑话,看起来高深莫测,而且刚才可能还救了我一命!”
温顿斯特盘腿坐在地上,收起手中的食物道,“这些是事实,不过只是普通教众能看到或者接触到的,而更深层次的理解教义需要成为大修士之后,这样便可以阅读教会那些有权限的书籍,并参与教会的高层决策,这样就能更好地了解教会的起源以及运作手法,尤其是实现教义的那些方法和手段。”
“手段?”特拉斯惊讶道,“这个词好像出现在教义中不太好。”
“等你到了大修士的修为,就能明白,有些词语、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温顿斯特道,“比如几百年前虔世会的前身波塔会,就是秘密结社,是以暴力和暗杀实现其宗旨目标,在后期经由不停演化才到现在的样子,就像你看到的?@维维,他被毁容并且断舌挖眼,就是曾经一些极端修士对自己做的事情,虔世会的教义里有个重要的词需要深刻理解,并能完全融合到现实理念中,这个词就是‘丑陋,这需要极高的修为,所以虔世会有根深蒂固的暴力毁灭诉求,但已经演变为由外到内,并且是在由内到由外的过程中寻找那种真善,也就是没有固定于某一时刻的好与坏,而真善是在好与坏之间不停转化中闪现,而修士的境界高低就是看谁能将这种好像稍纵即逝的真善延长,当然这个可能不是连续的,有的可能是段落式的,有的也有可能连续的点,这就是教义中所说的光明。”
特拉苏有些反应不过来道,“您说的这些我以前怎么没有读到过?”
温顿斯特道,“你还没有权限和资历阅读相关教义书籍,而且冒然阅读可能会走火入魔,在寻找真正光明的时候误入歧途,就像萨茹尔刚才说的‘三重界,就是个误入歧途的例子,或者是寻找真善光明时走了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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