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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到沈心雨脖颈处游走的青黑咒文,那些纹路正像活蛇般朝着心脏位置蠕动。
"再忍忍。"她将五行罗盘压在沈心雨心口,铜锈斑驳的指针突然逆时针疯转,在皮肤上烫出一道焦痕。
昏迷中的沈心雨突然弓起身子,明代童谣混着井底黑水从齿缝溢出:"...换命来,换命来......"
屋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林晚秋闪身贴上门缝,看见七个镇民正以诡异姿势匍匐在巷口。
为首的老妪脖颈拧成直角,腐烂的眼球滚落在青石板上,正用沾着苔藓的舌苔舔舐她方才滴落的血迹。
怀里的罗盘发出蜂鸣。
她咬破指尖在门框画下守墓人符咒,转身从后窗翻出时,听见符纸燃烧的噼啪声混着皮肉焦糊的味道。
腐臭味如影随形。
她在屋脊上腾挪,左眼血斑灼得视界发红。
追兵们肢体扭曲地爬过瓦楞,关节爆出银鳞蛊虫的节肢,月光下像一群蜕皮的蜈蚣。
转角处突然腾起浓雾,三道贴着黄符的竹竿拦在面前——是黄师爷布下的三才锁魂阵。
阴阳眼骤然刺痛。
虹膜血斑化作漩涡,她看清符咒间游走的怨气脉络。
罗盘掷出的瞬间,青铜指针穿透阵眼符纸,那些竹竿突然齐根断裂,露出里面裹着的森白腿骨。
追兵惨叫坠地的刹那,她跃下屋檐滚进稻草堆。
五根银鳞蛊针擦着耳际钉入土墙,针尾还粘着镇民手指的碎肉。
集市石牌坊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马货郎的独轮车依旧停在卦摊旁,车辕上悬挂的青铜铃铛结满蛛网。
林晚秋抹掉脸上的血污,发现那些蛛丝排列的图案竟与井底胎发囊泡如出一辙。
"姑娘来得比卦象早了半刻。"马货郎掀开草帘,露出半张溃烂的脸。
他枯槁的手指从褡裢摸出张泛黄纸笺,上面的朱砂符印正与她胎记形状重叠:"三十年前,有个背青铜匣的男人也问过永寿祭坛的事。"
林晚秋接过纸笺的手突然僵住。
符印边缘的墨迹正在融化,渐渐显现出父亲年轻时的面容。
那些墨痕渗入掌心胎记,灼烧感直窜天灵盖。
"他说当五行罗盘指向血脉源头时......"马货郎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银鳞蛊虫的黏液,"......要当心月光照见的未必是真相。"
远处传来铜锣闷响。
林晚秋将纸笺对着月光翻转,背面浮现出血线勾勒的地形图。
标注着"祭坛"的位置赫然是镇公所地下室,而旁边守墓人家族的徽记,正与她锁骨下的胎记分毫不差。
罗盘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她转身欲走,却发现集市青石板缝隙渗出黑水,那些水渍正在拼凑她生辰八字的甲骨文。
马货郎的铃铛无风自动,青铜音波震碎了最近的水渍图案,但更多黑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戌时三刻......"马货郎的声音混在铃铛声里飘忽不定,"......该收摊了。"
林晚秋攥紧纸笺冲向牌坊,胎记处传来的灼痛突然加倍。
她回头望去,马货郎的卦摊正在黑水中溶解,而那些青铜铃铛的残片正拼凑成井底见过的胎发囊泡形状。
月光偏移的刹那,怀中的五行罗盘与荷包里的青铜匣残片同时发出共鸣。
(接上文)
林晚秋的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粘腻声响,那些甲骨文水渍竟像活物般顺着鞋底攀爬。
马货郎枯槁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腕骨,溃烂嘴角溅出银鳞蛊虫的黏液:"祭品要凑齐五行,每个都是守墓人的血脉——"
铜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
她看见马货郎褡裢里钻出半截青铜锁链,链环上密密麻麻刻着"林"字篆文。
胎记如烙铁般灼烧,恍惚间竟与锁链产生共鸣,那些篆文在视网膜上投射出父亲临终前攥着的族谱残页。
"献祭要取心尖血浇灌命盘,但祭品最后都会变成......"马货郎的喉结突然爆开,银鳞蛊虫裹着墨绿色粘液喷溅在纸笺上。
林晚秋慌忙后退,发现那些蛊虫正在啃食朱砂符印,而符印缺失的部分显露出她襁褓时的生辰八字。
远处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
阴阳眼不受控制地开启,她看见整个集市的屋脊都爬满银鳞蛊虫。
那些蛊虫尾部粘着细若发丝的胎毛,正将啃食到的符咒碎片搬运到镇公所方向。
马货郎的独轮车突然自行转动,车轴里掉出半块带血的青铜匣碎片——与她荷包里那枚缺口完全吻合。
"当啷"。
碎片相撞的刹那,林晚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十年前的记忆残片涌入脑海:父亲深夜擦拭的青铜法器、母亲临终前塞进她襁褓的染血襁褓、还有井底那些胎发囊泡里若隐若现的婴儿面容......
胎记突然爆发剧痛。
她踉跄着扶住卦摊,发现罗盘指针正指向自己心口。
马货郎溃烂的脸皮开始脱落,露出下面森白的蛊虫口器:"林姑娘,你父亲当年带着青铜匣进山前,在我这儿求过避煞符——"
话音未落,整条街的灯笼同时爆裂。
林晚秋翻滚着躲开飞溅的蛊虫,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关节错位的"咔嗒"声。
那些活死人村民正从房檐倒挂下来,月光照出他们后颈处新生的银鳞,像是某种昆虫正在蜕壳。
"接着!"马货郎扯断脖颈挂着的青铜铃铛抛来。
林晚秋凌空接住的瞬间,铃铛内壁的守墓人图腾突然活过来,细如蚊足的咒文顺着掌心胎记钻进血脉。
剧痛让她几乎握不住罗盘,但那些逼近的村民却像是被烫到般后退了半步。
地面黑水突然沸腾。
甲骨文水渍汇聚成她生辰八字的形状,每个字都在渗出暗红血珠。
林晚秋突然想起井底那些胎发囊泡的排列方式——这分明是逆五行的换命阵!
她将青铜铃铛按在罗盘中央,指针疯转着指向镇公所方向,那里正升起血雾凝成的守墓人徽记。
"快马货郎的半边身体已经化作蛊虫,剩余的人脸浮现出诡异的欣慰,"当年你父亲留的东西......在祭坛第三根石柱......"
林晚秋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罗盘上。
青铜指针吸饱鲜血后突然立起,尖端激射出的红光刺破浓雾,映照出通往镇公所的巷道。
她抓起两块青铜碎片撞在一起,刺耳的颤音震碎了最近三个村民的眼球。
胎记处的灼痛突然转向冰冷。
这变化让她浑身发毛——阴阳眼被动开启时,她看见自己影子正分裂出五个不同形态。
每个影子心口都插着五行法器,而最右侧那个明代装束的,分明长着沈心雨的面容!
瓦砾堆里突然钻出七只黑猫。
这些畜生瞳孔泛着银鳞蛊虫特有的冷光,蹲坐在巷口摆出北斗七星的阵型。
林晚秋摸出荷包里的胎发囊泡残渣撒向空中,那些发丝遇风即燃,幽蓝火焰中浮现出父亲年轻时的虚影。
虚影抬手斩断了黑猫的阵型。
林晚秋趁机冲进红光映照的巷道,身后传来血肉撕裂的声响。
她不敢回头,但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手掌不断从墙壁里伸出,试图拽走她怀中的青铜碎片。
胎记已经冻得失去知觉,这种反常的寒意反而让她心惊——每次阴阳眼预示生死危机前,胎记都会变成冰碴般的触感。
巷道尽头传来吱呀开门声。
镇公所的黑漆木门无风自开,月光照进门缝的刹那,林晚秋看见整条巷道的墙皮都在脱落。
那些斑驳的墙皮下裸露出森森白骨,每根骨头上都刻着林氏宗族的标记,最深处那具骸骨的手腕上,还戴着她父亲失踪时戴着的鎏金镯子。
青铜碎片突然开始共振。
林晚秋握紧碎片正要跨过门槛,整条巷道的白骨突然哗啦啦立起。
她看见每个骷髅的眼窝里都跳动着银鳞蛊虫,下颌骨开合着发出马货郎的临终遗言:"......要当心月光照见的未必是真相......"
地面突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她瞥见地底深处排列着五具青铜棺椁。
最中央那具棺材的盖板缓缓滑开,露出半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戴着明代凤冠的脸。喜欢幽魂暗影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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