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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重九感谢二人这一年的照顾，之后问道:”我交给你俩的刀法是不是没学会为什么要被蒋树才欺负成这样，咱们在乌拉城也没受过这样的气啊”
双喜把裤脚的鲜血擦擦，仰身靠在墙上说道:”九哥，咱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和大云也有这个意思，先来一个下马威，然后他们就会把好吃的好喝的乖乖送来”
大云扶着张重九也坐下点头道:”九九九哥，你教的刀法，一一一直在练，不曾生疏是孔雀姐不让的”
杜迎春说道:”的确是孔雀不让的，她说，咱们现在是来路不明的人，也不知道吴应山他们会不会缉拿咱们，咱们首先是要把你的伤治好，一定要示人以弱，不然没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张重九细想，孔雀说的的确有些道理，这里离乌拉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是很远，如果真闹出点什么事，被人发现了，也是麻烦
“最主要的是当时九哥你昏迷不醒，咱们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走，也就停在这里了”双喜捂着脚脖子说道
“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死了孔雀”张重九自责的说道
“我们倒没啥，孔雀姐受的苦太大了，咱们的钱花光之后，孔雀姐就主动找上蒋树才，和他谈条件，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杜迎春说
“大云也付出了太多，我记得”张重九看向大云
大云低头快速地说道:”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想把自己养活了就行，别给孔雀姐增加负担，我看孔雀姐找了蒋树才，我就学着她给王家当了上门女婿”
张重九拍拍大云的肩膀道:’难为你了”
又想起还躺在土地庙的孔雀，眼泪就流出来，他抬起头看天，不让泪水落下，可是到头来还是不能忍住，使劲的甩甩头，把金枝抱过来，说道:”闺女，爹去给你娘报仇，让那些所有淡漠的和冰冷的人付出代价，闺女，你说对不对”
“九哥，我和你去”
“我也去”
大云和双喜齐齐喊道
“不行，他们人多，你们三个都带伤，能打得过吗还是先把孔雀姐的后事料理了吧”杜迎春一瘸一拐的把金枝接过去
张重九突然浑身发抖，头也有些发晕，肚子饿的厉害，他使劲晃晃脑袋，拄着刀艰难站起来，说道:”给我弄点吃的”说完就倒过去
几个人立马慌乱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回光返照大云和双喜看看杜迎春，杜迎春喊道:”瞅我嘎哈，快点回去”
大云急忙扶起张重九背在身后就往回跑双喜拎着刀后面跟着
杜迎春喊道:”双喜，拎条狗，重九大概是真饿晕了”
双喜唉的答应一声，回身看到一条还在挣扎的狗，举刀一下就把那条大黄狗拍晕过去拽着腿就跑
屋子的窗户被蒋树才撞碎了，屋里屋外也没了区别，都冷透了，杜迎春让大云把张重九放炕上，赶紧去找柴禾烧炕，杜迎春又把双喜的被挂在窗户上，堵了窟窿，屋子里面渐渐暖和起来
双喜和大云给孔雀磕了两个头，恨得牙齿咬的嘎嘣响，双喜道:”蒋家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等着瞧”
杜迎春道:”先去熬狗肉汤吧，先把重九救醒，不要丢了西瓜捡芝麻”
大云和双喜点头出去，杜迎春坐在张重九身边，攥着他的手哭道:”你可要没事啊，如果你有事了，咱们几个就真的都完了你不看我们，也得看金枝啊，金枝才出生，没见过人世的繁华呢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
杜迎
迎春的手感觉一紧，心头大喜，低头看去，张重九正盯着她看杜迎春状若疯癫的又哭又笑道:”重九，你醒了，还是我在做梦”
“傻瓜，我当然是醒了刚恢复过来，腿脚有些不适应，肚子也饿，你从来就没喂饱过我，吃点饭就好了’
杜迎春擦把眼泪把张重九的手放在脸上说道:”自从你醒过来，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哪里变了”张重九轻声问道
杜迎春，已经是他的女人，他看着这个清秀的女人，想起她义无反顾的把自己变成女人，心里就有无尽的温暖
“你的眼神变了”
“是吗，变成什么样了”张重九温柔的问
“以前你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眼睛里也是一副天真，现在不一样了，你的眼神好犀利，好像看穿了人心，好吓人”
“还有没有不一样的”
“说不出来，也说不准，给我的感觉好像就是你说的话，我听了很喜欢”
“是吗，我以后总说你开心的话，好不好，”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孔雀:”我不想让她们开心了爱我的人都去了，我怕”
“我不怕，我甘愿为你死”杜迎春终于说出了内心想说的话，她曾经问过自己，到底能不能为爱人付出生命，当时，她觉得她做不到，可是今晚看着张重九在狗群里愤死厮杀，她的心是感动的，这世上最幸福的事也不过是两个相爱的人为对方付出生死吗
张重九把杜迎春的双手放在手心说道:”回娘那里吧，把金枝养大，她是咱俩的孩子，要做的事很危险，成了咱们就生十个八个，不成，你就嫁人，别把自己耽误在我身上，不值得”
杜迎春哭起来，张重九的话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理解张重九的事，也不想理解，她只知道要和自己的男人不停的生孩子才是女人最大的幸福，她不能没有这个幸福
“不，我要跟着你，就算死，我也跟着”杜迎春倔强的说道
张重九道:”不要任性，金枝要紧，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活着必死还要难，不是吗”
“可是，我…”
“我也稀罕你，所以你得为我活着”张重九接过杜迎春的话
杜迎春扑进张重九的怀里哭泣无声，他说爱她，这已经很足够，既然自己不能为他死，那就要为他生，的确，生比死要困难的多
双喜和大云端着一大盆的狗肉进来:”九哥醒来了，吃肉，吃了这畜生，咱们就可以杀他姥姥的”
张重九闻到肉香，更是等待不得，跳起来，抓起一条狗腿就啃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都比不过一口香肉，这狗腿吃进肚子里，迅速化成了一道道无穷的能量，蹿遍张重九的四肢百骸
张重九连着吃了两条狗腿，才擦了一把油嘴说道:”你们也吃，吃完饭，咱们把孔雀火化了，我要把她骨灰带回凤凰山，这里冰冷，孔雀绝对不会喜欢这里”
“是，孔雀姐不喜欢这里”双喜说道:”在蒋家，我每天都在孔雀姐的惨叫中煎熬，好几次我都冲进去要救她，她流着泪摇头，骂我滚，我知道，她不是让我真的滚，而是不能救她，救她容易，救九哥就难了我每天都煎熬在仇恨中，看着仇人而不能报仇，我恨蒋家村里人，我把所有欺负过孔雀姐的人都记在了心里，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张重九青筋暴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仇是必须要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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