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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王知道就算说不行,红玉那只要事关调药就无所顾及想性格也不会听进去,索性随她去了。
“中丘草生长地,多有剧毒的毒菌,你可不要沾染上哪些传染性极强的毒素……”
“哎呀,我知道!那我去了!”
红玉背着药篓,转眼就跑没了影。
此时,夕阳的余晖昏黄,透过结界,将光线折射成十几道,幻都之中倒是依然澄明一片。
药王老爷深吸口气,想要起身,但无奈没有血肉支撑自己的身体,费劲的动了半天,结果仍然那般模样躺着……
“唉,若不是我在不确定毒性的情况下,非要试那一味药,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动弹不得了……”
回忆过往,距离服用令他变成这个鬼样子的药丸已经过去了三百年,而红玉则是在他失去自理能力的一个月前,在深山捡到的一只受了重伤的兔子,
而当时,红玉已经修炼百年,为了报恩,在药王失去修为后,便一直照顾着他,且也得益于此,受药王指点,仅仅用了三百年便修炼得道。
令药老更感动的是,红玉她对药草的痴迷就像年轻时候的他一样,药王看到年轻的红玉,自然也乐于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倾心相传。
说到他们二人为何会在幻都,这也是因为当时药王认识青珏色,怕其他人伺机找他报复,便以三味稀世药草跟青珏色换来了可以常驻幻都的机会。
一住就是二百年,且在这期间,药王不断的实验,想要找到自己所中的毒术,然而,依然无解。
好在,幻都的环境适合养伤,药王的身体在这二百年间也没有往更坏的方向变化。
“呼……都是命啊!”药王想到自己的遭遇,不免红了双眼感慨起来。
然而,此时的药王并不知道,在不久后的将来,他会越发庆幸自己当年救了那只垂死的兔子。
人在某一个节点的决定,很可能会成为将来某件事的契机,只是,我们都不知道罢了。
另一边。
不知为何,郎朗天气,突然暴雨倾盆,电闪雷鸣间,将夜空映照的澄明一片。
洛爵等人仅用了一盏茶时间,便穿越了大半个八荒,借由先前的传送法阵来到了北流冰附近的城镇。
然而,大雨倾盆,很快地面汇聚一道道洪流,倒是流窜的很急。
明明这边下雨,可再看北流冰的流冰城,如同在彰显着流冰之色,冰雪将暴雨风分割的甚是明显。
这是只有在北流冰才会看到的奇观。
天羽月遥遥看着在地平线之上跃然而立的北流冰,因为刚淋了雨,看到皑皑白雪,倒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这什么鬼天气?”不由得吐槽,边说边看向洛爵,“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走呗!”
“你以为北流冰是这么好进?”千山末都有些无语了。
自从洛爵他们上次闹过一回,如今沉睡的千年寒流已经苏醒,他们要想进去,必然要经过它。‘
以现在洛爵在八荒的传闻,说不定还没说话,就被千年寒流当暴乱给拦住了。
再说,北流冰的人不会希望洛爵在他们的地盘现身,惹出一身麻烦来。
天羽月猛翻白眼:“咋的,都来了,然后你们就在这发呆?喂,不要搞错了好不好,我们是来找小鲤的!”
手指穿过雨雾,直指那座冰封的城堡,声音洪亮有力:“纵然有结界加持,可从方才我就感觉到了小鲤的灵压曾在不久前在那里面活跃过,你们要是不去,那我就自己去了!”
管他什么拦路狗,他天羽月想去的地方还真没人能挡得住!
他是不死之身,大不了一死,死了再死!
说着,人便跳过那条分明的界线,如同驾驭了千军万马,豪气十足的冲向了千里雪墙。
甚至可以看到,天羽月身上的雨水瞬间凝结成冰,他稍稍动弹便看到冰碴乱飞……
千山末很是无语,但比起无语??更多是被天羽月那拼命的样子振奋。
a随即道:“我也我也去了!”
一共就三个人,而不换天羽月还是千山末,洛爵都深知二人是一点就着的性子,劝是不顶用了。
还能如何,也跟着跨过了那道界线。
就在他们刚贴近雪墙,位于雪墙深处的千年寒流已经有所察觉,当即凝成人形,快速流窜到了洛爵他们出现的位置。
至于在流冰城内的青珏色与龙琊,同时从房间出来,两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是洛爵……”青珏色没想到,洛爵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令他跟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追着来到了这里。
“是那女人……”
“不可能。”见龙琊怀疑梦璃,青珏色打断他,出了房门。
皱着眉头看向传来灵压的的方向,眼神格外的严肃:“梦璃不可能违反我的命令。”
“可是他找过来了。”龙琊极为平淡的陈述这个事实。
所以,青珏色就觉得不对劲了。
“既然不是梦璃说的,那只能证明是他自己想到的……”
而且万分肯定,不然以洛爵沉稳的性格,不可能做没把握的事。
尤其事关鲤笙,绝无玩笑。
“怎么办?”龙琊问道。
青珏色深吸口气:“眼下鲤笙还未痊愈,如果让洛爵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自然不是几句话就能结束的。”
“所以?”
“去找溪叠,让他把我们在不让洛爵发现的情况下送出流冰城……”
“……”
龙琊好似无语了,没出声,更没动弹。
想想也是,他们明明是为了八荒才来这里找溪叠帮忙,结果反而却像做贼一样。
龙琊觉得好笑,但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几分苦涩。
这都是被逼的啊!
青珏色见他始终不动弹,赶紧推了他一把:“快,快去!”
龙琊还能如何,最终还是听话的往流冰阁方向而去。
至于青珏色,看了远处的雪墙一眼,便赶紧问向正好从旁边经过的侍卫。
“你们知道林总侍卫在哪?”
侍卫先是一愣,并不回答。
青珏色只好又道:“国主找他。”
“林总侍卫已经在半个时辰前出了流冰城……”
出了流冰城?
青珏色一愣,为何总侍卫会出流冰城?
“……那现在流冰城归谁管?”
“一般总侍卫不再的话,就是御前张思飞张刀长说了算了。那个,你到底找谁……”
侍卫开始起疑了。
青珏色呵呵一笑,便又道:“国主大人说了,他突然觉得十分不安,想必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让我联系你们这边的领导者……嗯,既然林威五不再,那我只能去找你们说的这个张思飞了。你们可知道他在哪?”
可能是久居城内的侍卫们没什么心眼,刚起疑,就被青珏色给糊弄了过去。
赶紧指了指临近的一处花园:“张刀长的话,这个时间一般会在景秀园内锻炼……!!!”
还没说完,青珏色已经从面前消失不见!
“啊……张刀长脾气不怎么好……”
然而,后半句只能是碎碎念了。
青珏色之所以找人,自然是为了拉拢城内的人帮忙制造离开的时机,虽然凭借溪叠就能成功离开,可仔细一想,溪叠算是半囚禁人员了,不能太依赖他。
等到了景秀园,穿过银色拱门,沿着冰雕丛林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肌肉,一脸络腮胡子的精壮男人正在冰天雪地里挥舞着手中的金刚长棍,古铜色的肌肉在冷风中如同发着红光一样,让人热血沸腾的颜色。
这个张思飞,虽然身强体壮的,但怎么看也是个一人类。能够在这种环境下脱了衣服操练,可见体质极强。
“嗖”
青珏色没等站稳,背对着他的张思飞突然将手中长棍扔了过来!
青珏色单手,哦,不,是单指就定住了冲过来的飞棍。
不动声色的将那满是蛮力的棍子往旁边一甩,便看到那棍子砰咚撞碎几棵冰雕树,发出巨大的响声,冰雾四溅。
如此一下,就算是凡人的张思飞也知道青珏色是仙灵中人,且再看青珏色那被风刮起的长发下若隐若现的尖尖耳朵,更不难想他是妖……
顿时收敛气息,突然往后连着跳出好远,可见弹跳力多厉害。
“你是谁?!”
青珏色一愣。
问他是谁,也就是说,这大块头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
如果这样,自然更方便他瞎扯。
便道:“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
这么说,没人会信的。
青珏色又赶紧加了一句:“我是国主的朋友。昨天刚来到这里,可能你太过专心,没有听到动静……”
张思飞皱了皱粗狂的眉毛:“国主的朋友?”
虽然抱有怀疑,但果然这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的思维毕竟也很粗狂,只是怀疑了一瞬,便又笑盈盈起来。
“啊,是这样啊……在下是流冰城的御前侍卫头领张思飞,敢问您是国主大人的哪位朋友?”
说着,已经捞起了旁边树上挂着的衣服,麻溜套上,站到了青珏色面前。
青珏色一米八五的个头就不算矮了,可是在这张思飞身边,倒是突兀的矮了一个头,与他说还要抬头才行,不由得有些不爽。
“我乃珏珏幻都都主青珏色是也。眼下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是特意过来传达国主口令的……”
话是这么说,一般人绝对会有所怀疑。可青珏色笃定张思飞属于愚忠的那一类人,就算怀疑也不会去找溪叠质问。
于是,不等他开口,又道:“就在方才,溪叠国主察觉到千里雪墙附近有所异动,但因与我同行之人身体不适,溪叠国主正在倾情为其疗伤,暂不能亲自前往雪墙查看……”
“千里雪墙可是千年寒流的地盘,有他在,没人能逾越雷池半步,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张思飞不像看到的那么傻,反应挺快。
哎呦,不错。
青珏色又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什么事都交给千年寒流处理,那你们这些人岂不是一点功勋都捞不着?”
功勋……但凡混到这个职位,说不追求名利都是假的。
在王身边转悠的人无非两种,一为了王,二为了自己。
青珏色以功勋相诱,且看他反应。
“我张思飞又岂是在乎那种东西之人?!”
张思飞怒吼一句,恨不得踢青珏色一脚的感觉。
哦,看来不是为了自己,那就换种说法。
“就算你不是为了扬名立万,可你就没想过万一千年寒流抵不住,放敌入内,到时候,会遭到威胁的可不是只有溪叠一个啊……”
“!!!”
张思飞的眉头都要挤成一团。
很显然,单纯的他,已经被青珏色唬住了。
青珏色急忙又道:“在你还在这舞弄拳脚时候,林威五已经出城迎敌了,你确定还要在这浪费时间……”
“原本这种事情,我该向国主当面讨要出战令。不过,既然你是国主朋友,想必你也不会说谎骗我。”
再说,张思飞腰间的护城谍上的确闪映出雪墙有不明敌人靠近的消息,如此看来,他有必要前去查看一番。
随即将插在树上的长棍拔了出来,大步凛凛的往前走:“你回去跟国主大人说一声,我事后再向他请罪!”
“……好。”
青珏色看着火急火燎离开的张思飞,自然开心。
“这人还真是单纯,简直跟溪叠一样……”
如果这世上再多些这般心思透明之人,那可……真是可怕啊!
于此同时,正赶回流幻阁的溪叠,半路上遇到了龙琊。
两人还未开口,溪叠突然感觉后背一冷,没来由的一哆嗦。
龙琊挡住了溪叠的去路,面无表情:“洛爵来了。”
四个字,直接说出来。
倒是溪叠一愣:“洛爵?”
从刚才开始他察觉到千年寒流有所异动,但因着急回去见鲤笙,所以,还未仔细去辨别所为何事。
听龙琊一说,然后用心去感受雪墙附近的灵压与气息,还真别说,的确是洛爵的灵压无疑。
随即脸色一变:“怎么?”
洛爵来就来吧,他又没说会怎样,这人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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