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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霆看他们总算是亲热够了,就笑着说,“姥爷姥姥,舅妈新年好,你们带阿玉和孩子们进屋吧?我给大家发点糖果,然后再进去。这几个是帮着开车,还有帮着阿玉照顾孩子的。舅妈,你帮我招待一下,待会儿我来安排。”
这会儿李家三口人才认真看了霍云霆一眼,孟大妞拉着霍云霆的袖子,心疼的不得了,“云霆,你跟舅妈说说,你这是咋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姥爷姥姥也着急了,只是抱着孩子,不敢有大动作,但是都紧紧的看着霍云霆。
他心里暖暖的,立刻解释,担心把老人着急坏了,“没事,就是任务环境太艰苦了,有些吃不好。我这次要休假差不多两个月呢,有阿玉给我调养,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说不是生病,又想想白玉的本事,大家果然松了口气,刚进屋。听村里人说,家里小表姐还有小表弟来了的李成亮赶紧跑回了家,离家还有几米远就开始喊,“安安、安安,小表姐,小表姐,你们在哪儿呢?”
白子安听见声音就往外跑,胖胖嘟嘟也跟着撒欢儿。只是等他出去的时候,李成亮已经猴到霍云霆背上了,“表姐夫,新年好,你怎么现在才带我小表姐回来。之前我们都以为你们没时间回来了呢!”
除了不知死活的侯俊彦,还是第一次有外人胆敢就这么跳到他背上。要不是担心他摔到,霍云霆在发觉的时候就闪开了。只是他这样扒上来,霍云霆却一时不知做什么反应才好。
过于高兴的李成亮,隔了两秒没有听到回答,也总算是清醒过来了,这是霍云霆。没有任何犹豫的,他一下子从霍云霆背上滑了下来,拉着刚出门的白子安就跑进了院子。
两人进了李成亮的房间,李成亮才猛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天呐,我今天肯定是没带脑子。安安,我竟然爬到了你姐夫,我表姐夫的背上?!!!!”
这惊吓值对于李成亮来说,不亚于见了鬼。但是对于五岁的时候,就被霍云霆温柔的抱过,还照顾他吃饭的白子安来说,完全不能理解。
“小表哥,我姐夫很好的,你怎么会觉得他这么吓人的?”
李成亮瞪大眼睛看了看白子安,才摇摇头,“同人不同命,我不跟你说这个,我们出去看看小表姐家的几个奶娃娃吧?
你不知道,村里的那些人,知道我小表姐生了四胞胎,本来就羡慕。到我家看了四胞胎的照片之后,那就是羡慕的晚上都睡不着觉。”最后他还悄悄的附在白子安的耳边小声说,“安安,我跟你说,村里好几家生不出孩子的年轻媳妇儿,还被揍了呢!”
“真的?!”白子安嘴巴都张成了“o”形,“他们应该自己到医院做检查,不管是男女都应该检查,生不出孩子,可能是双方任何一方身体有问题。”
李成亮知道白子安在跟着白玉学医,也不奇怪他说这种话。只是他跟白子安不一样,白子安是懵懂的时候,就跟着白玉过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所以他理解不了,明知道有问题,不上医院求助的做法。李成亮却是明白的,村里现在二十五到三十岁的人,兄弟姐妹都多。那会儿都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现在孩子们要结婚成家了,自然就没多少钱,不知道多少人家是拉着饥荒,娶媳妇嫁闺女的。
这也就造成了,年轻一代结婚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还在攒钱还债。他们文化不高,但是生不出孩子,当然知道是身体出了问题了,可是哪里有钱去看大夫。而且在生育这方面,农村里,还是老思想,只要生不出孩子,首先被责怪,受打骂的都是女人。
“安安,他们家跟我家一样,我家还欠着小表姐的钱呢!他们也不一定是无债一身轻,没有钱看大夫的。”李成亮还跟白子安解释。
本来惊讶的白子安,想到姐姐曾经带他去看的那些偏远地区的人,生病了不上医院找大夫,就自己用土方子治,还有喝符水香灰水的。一方面是因为没文化愚昧,另外一方面就是贫穷。他点点头,然后带着笑脸说,“我跟着姐姐学习一段时间了,我们在家里要一段时间的。现在是冬季,药草不繁盛,但是大青山里应该还有。小表哥,你说我来做一次义诊怎么样?就像我姐姐之前带我出去游医一样。碰到极为艰苦的,都是又治病又提供药草的。”
“安安,你是不是发烧了?”李成亮伸手探白子安的额头,“不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
你也不想想,阿玉姐现在有四个孩子要照顾,你让她怎么大冬天的采草药?”
“我是说我自己去。”
“那小表姐能放心吗?”
白子安抓抓自己的脸蛋,丧气的说,“表哥,我就是想检验检验,我到底学的怎么样了。”
“我知道了,可是事实就是,就算不考虑药草,你治不好,他们要找教你医术的阿玉姐。治好了,我表姐就别想有个空闲的时候了,那近处十里八村的人,还不都找上门来让她治病?那到时候,是回来过年,还是回来受罪来了。安安,你想想,当初你还是小孩子,带你出门去找病人,那么不方便,我小表姐为什么还要带你出去给人治病?”
白玉这时候撩帘子进来了,她声音轻柔却又带着沉重,“成亮说的对,安安,你想一想。”
“姐姐,我不用想,表哥一说我就明白了。一旦你开始在村里行医,不管你医术好坏,来的绝对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因为我们没有爷爷奶奶撑腰,没有爸爸妈妈帮助,没有叔叔伯伯支持,别人都会以为我们好欺负,哪怕事实不是如此。可是一次一次的应对这些小人,哪怕不会遭受什么损失,但是日子却会过乱了。”
“安安,你过年就九岁到十岁上了,我带你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很多事。你自己也不是没有什么经历,不应该凭着意气上头去做一件事了。”
白子安有些沮丧,又有些委屈,“我刚刚没说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们因为丈夫或者家人对姐姐生四胞胎的羡慕,而挨打骂,肯定会在心里怨怪姐姐的。
我的三个小外甥,还有悦悦这个小外甥女,明明是我们家视若珍宝的宝贝,姐姐明明是这么好的人。我不想她们因为这样滑稽的事情,在背后埋怨你,还有团团他们。”
小孩儿心里想保护姐姐还有外甥和外甥女的心愿,太过强烈,就把自己原本很明白的一些事实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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